耶律宗真本來怒火萬丈,但當聽到耶律喜孫提到了自己的大計時,整個也很快冷靜了下來,當初登基時他年紀還小,所以大權落到他母親蕭耨斤手中,但這幾年蕭耨斤在國內胡作非為,已經惹的天怒人怨,國內許多貴族官員對她已經是極為不滿。
當然上麵這些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蕭耨斤奪得大權後,對耶律宗真這個做皇帝的兒子也格外防備,甚至連他身邊都安插了不少人監視,使得耶律宗真沒有任何的自由,比如這次賞賜一個樂師都能被訓斥一頓,殺個內侍更是差點搞得母子二人翻臉。
也正是蕭耨斤對耶律宗真的監視,使得他對自己這位母親也越來越不滿,兩人間本來就比較冷淡的母子之情也徹底的消散一空,所以耶律宗真也起了奪權的心思,因為他擔心再這麼下去的話,遲早有一天蕭耨斤會殺了自己,然後自立為女皇,就像是前唐那位武周女皇一樣。
“喜孫,最近可有機會?”隻見耶律宗真沉思了片刻,終於麵我凝重的低聲問道,對於奪權這件事,隻有他和耶律喜孫等少數幾個心腹知道,這些人都是他當初還是太子時的老人,所以絕對值得信任。
“太後對自己的安全一向十分上心,而且捺缽中全都是她的心腹,陛下想要在捺缽中動手幾乎毫無勝算,除非是能讓太後離開捺缽,隻是這個機會卻不好找!”耶律喜孫當下也麵色凝重的回答道。
“就算是離開了捺缽,她身邊肯定也帶著不少親衛,你確定有把握在捺缽外拿下她?”耶律宗真這時再次有些不太自信的問道,他最近雖然一直在籌劃奪權的事,可是因為可用之人太少,所以現在也毫無把握。
“陛下放心,智讓已經暗中招募了五百名心腹,而且就駐紮在中京附近,另外臣下手中也有一些可用之人,隻要太後離開捺缽,隻需陛下一聲令下,臣等立刻就能控製住太後!”耶律喜孫當下拍著胸脯保證道。
耶律智讓也就是燕娘的弟弟,同樣也是當初送李璋離開遼國的那個家夥,他也是耶律宗真的心腹之一,同樣也參與了這次奪權,而且他現在進入軍中任職,幫助耶律宗真籠絡一些可用的心腹。
“智讓做的不錯,不過光控製住太後可不行,蕭孝先是她身邊最重要的心腹,一直把握著南北兩院的大權,如果到時他不肯臣服的話,說不定會派兵救出太後,到時可就糟糕了。”耶律宗真先是誇讚了耶律智讓一句,隨後又提出一個問題道。
蕭耨斤之所以能奪得大權,除了她是耶律宗真的親生母親外,也與蕭孝先的傾力幫助有很大的關係,而蕭耨斤對蕭孝先也十分信任,甚至有人說他們兩人想學當年的蕭太後與韓德讓結為夫妻,共同執掌大權,這也是耶律宗真惱火的原因之一。
“還是陛下想的周到,蕭孝先此人不除,的確不宜對太後動手,不過對付他也不難,隻要太後離開捺缽,到時陛下再找個借口將他叫出來,隨後扣壓後再對太後動手,隻要控製了他與太後,陛下再正式召見各路大臣,必定可以穩住局麵!”耶律喜孫當即再次建議道。
聽到耶律喜孫的話,耶律宗真也露出滿意的笑容,隨即再次沉思了片刻開口道:“今年馬上就要到冬天,恐怕太後也不會輕易離開捺缽,不過每年夏天時,她和我都會一起去行宮避暑,到時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行宮倒是個動手的好地方,臣這就去準備!”耶律喜孫當即也一臉喜色的讚同道,其實他早就鼓動著耶律宗真早點動手,隻是耶律宗真還有些顧慮,雖然讓他們準備,但卻沒有決定動手的時間和地點,這次總算是讓他下定決心了。
就在耶律宗真與耶律喜孫商議奪權的同時,捺缽另一處的大帳中,蕭耨斤這時也氣呼呼的坐在那裡,耶律宗真把自己安排的內侍殺掉同樣也惹怒了她,畢竟自從她掌握了大權後,還從來沒有人敢違逆她的意思,哪怕耶律宗真也不行。
“娘娘息怒,陛下可能隻是一時糊塗,或者是聽信了身邊一些人的讒言,所以才做出這樣的事!”這時隻見一個麵色白淨的內侍走過來勸解道,這個人正是與李璋交好的趙安仁,他是蕭耨斤的心腹,而在蕭耨斤掌權後,更是紅的發紫,成為內侍中的第一人,平時蕭耨斤生氣時,也隻有他才敢上前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