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武走的時候沒頭沒腦的說過幾天帶他見個人,但卻不肯說見什麼人,甚至連句多餘的話都不願意多說,顯得十分的神秘,這讓李璋也有些摸不著頭腦,當天晚上他想了半夜,卻還是沒有任何的頭緒。
第二天一早,金山就再次偷偷摸摸的跑來了,看到呂武不在,這才麵帶緊張的向李璋問道:“怎麼樣,昨天呂班頭聽到我之前說的那些話了沒有?”
“應該沒有,後來武叔又問了我一次,我用鬼丐的事蒙騙過去了。”李璋回答道。
“太好了,昨天一晚上我都在擔驚受怕,萬幸沒被他聽到!”金山聽到李璋的話終於全身一鬆,長出了口氣道。
“你這身上什麼味啊?”不過李璋這時卻忽然皺著眉抽了兩下鼻子,因為他發現金山身上散發著一種古怪的味道,說香不香,說臭不臭,但聞起來讓人感覺不太舒服。
“彆聞了,藥浴的味,給我看病的大夫就開了幾天的藥,而且用完了就不肯再開,說是我的身體情況不適合吃太多的藥,但我老娘不放心,她覺得生病了哪能不吃藥,所以非纏著大夫開藥,最後大夫沒辦法,就給我開了個藥浴的方子,每天早上起床後泡半個時辰,泡起來倒很舒服,就是味道難聞了些。”金山這時露出無奈的表情道。
“大夫說的沒錯啊,你這種情況的確不宜吃藥,畢竟是藥三分毒,而這些毒都需要肝臟來化解,不過你的肝……”李璋說到這裡時卻看著金山的肚子搖了搖頭,像金山這麼肥胖的人,肝臟肯定有問題,脂肪肝都是輕的,說不定會轉化為肝硬化,而肝上有病的人對吃藥更要慎之又慎。
“我的肝咋了?”聽到李璋把話隻說了一半,金山立刻追問道。
“這麼和你說吧,你看你這麼胖,這些肥肉可不僅僅長在你的肚子和四肢上,內臟也同樣會受到影響,比如這些肥肉長到你的肝上,就會影響到你肝臟的正常功能,我一般稱這種病為脂肪肝。”李璋怕金山理解不了,所以儘量用比較通俗的話解釋了一番,當然對脂肪肝的解釋不太準確。
“真的假的,肥肉還能長到肝上?”金山顯然有些不太相信。
“當然可以,而且不但人可以,動物也可以,比如遙遠的西方有種美食名叫鵝肝,就是強製給鵝或鴨往肚子裡灌入大量的食物,持續一段時間後,它們的肝就會變得很大,而且因為裡麵滿是肥油,吃起來入口即化極其的美味。”李璋直接拿出鵝肝來舉例道。
後世的法國鵝肝十分有名,可是恐怕很多人都不知道,大部分鵝肝其實是鴨肝,而且鵝肝的製作十分殘忍,需要強製的給鴨子或鵝填喂大量的食物,使得它們的肝臟變異,形成巨大的脂肪肝,也就是人們喜歡吃的鵝肝。
“這個鵝肝……真的很美味?”
金山的注意力顯然歪了,這時竟然關心起鵝肝是否好吃的問題上,這讓李璋也不由得捂著腦門無奈的道:“鵝肝再好吃也不能吃,你的肝本來就有病,再吃下有病的鵝肝,簡直就是在找死。”
“咳,我就是問問,又沒說一定要吃。”金山當下乾笑一聲辯解道。
“你要是真吃我也管不了你,不過我覺得你倒是可以回去試試給鴨子拚命的灌食,過上一段時間你把它的肚子剖開,看看它的肝變成什麼樣子,到時候你也會更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李璋這時再次說道,金山的病本來就是因為他管不了自己的嘴,能否治好全看他自己,所以李璋也能給出一些建議。
“好,那我回去試試!”金山聽到這裡也立刻點頭道,他還真想知道自己的肝臟到底是什麼樣子。
金山今天來主要就是打聽昨天呂武是否聽到他們談話的事,除此之外並沒有其它的事,所以接下來他和李璋閒聊了幾句後,就準備起身告辭,不過這時李璋卻忽然叫住他道:“金山,你背後的人和丁相走的很近嗎?”
“呃?為什麼問起這個了?”金山聽到這裡卻是愣了一下反問道。
“有些大樹看起來繁盛無比,但可能一陣風吹來它就倒了,甚至還可能連累樹下的人!”李璋歎了口氣道,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做為朋友,他不希望日後丁謂倒台時,金山也受到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