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時下有澡豆出售,但那玩意兒都是有錢人和貴族用的,且不說俞家用不用得起,關鍵這玩意兒有價無市,想買還得排隊咧。
俞紅豆現在洗澡都是用草木灰搓搓,但是草木灰這玩意兒堿性大,用多了傷皮膚啊!
而且用草木灰洗澡還勉強得用,用來洗頭簡直是災難。本來頭頂的黃毛就稀少,每次洗完頭,她都有種自己頂著一頭稻草的感覺。
“家裡明兒蓋房,總得跟你舅舅說一聲,雖然他幫不上什麼忙。”許氏一邊往弟弟家走,一邊吐槽。
提到這個弟弟,許氏就要歎氣,她跟她娘性格不說如出一轍,也半斤八兩,繼父是個樂嗬嗬的老好人。
偏父母老來得子的這個弟弟,整天嬉皮笑臉油嘴滑舌,也不知道像誰,要不是他還有一門手藝,真怕他沒有正事兒的去當地痞流氓。
“虧得你外祖母給他定了個好媳婦兒,不然你舅舅沒準得餓死。”話是這麼說,但許氏的臉上卻是帶著笑。
說起這個弟媳婦兒,許氏十分滿意,家住興旺鎮的弟媳傅氏,家族龐大,隻她一輩分的堂兄弟就有十幾個,家中有一片池塘,種著蘆葦養了鴨子和魚,算是比較富裕的人家。
當初傅氏能看上弟弟,許氏都感到驚訝,後來才知道是英雄救美,不過性彆相反,是傅氏救了她那不成器的弟弟。
“娘,舅舅為什麼不去興旺鎮上過活呢?他有手藝,湊一湊錢開個小店多好。”俞紅豆內心還是很喜歡這個舅舅的,但他似乎很忌諱登彆人家的門,俞紅豆想見他也隻在村裡偶遇。
“懶唄。”許氏也如女兒這般想過,甚至還說隻要弟弟願意,她願意出點錢,不用他還,偏那臭小子就不願意離開村子。
“幸虧你舅舅在這行做出名聲了,不缺活,不然我都怕你舅媽跟潘寶餓死。”許氏嫌棄中又有些驕傲。
俞紅豆點頭,她這個舅舅放到現代,那必定是個千萬級彆大網紅,長得帥,愛笑會說話,非遺傳人,這些名詞一堆,那吸粉不是秒秒鐘的事兒。
母女說話間就到了潘家的門口,潘是許氏繼父的姓氏,她當初隨母改嫁時候已經懂事,又是個姑娘,便沒改姓氏。
許氏沒有貿然推門進去,而是站在大門前喊了一聲,很快院中有腳步響起,大門打開,潘棟梁,也就是許氏的親弟弟,俞紅豆唯一的舅舅露出一個頭。
“姐來了,哎喲,小紅豆!”潘棟梁見是自家姐姐和外甥女,十分高興的打開大門,直接把外甥女薅起來抱到懷裡了。
俞紅豆視野變高,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五彩斑斕。
定睛看去,院中從東到西擺著門樓牌匾和大宅院。
縮小版的建築全是以秸稈為梁架,彩紙和畫為皮,整個建築看上去精美異常,十分具有藝術氣息。
俞紅豆驚歎:“舅舅,你這手藝絕了!”
沒錯,她的舅舅,是個紙紮手藝人,並且是方圓百裡十分出名的“老工匠”。
“嘿嘿,等出了這趟活回來,舅舅給咱紅豆買頭花。”潘棟梁自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