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花姨媽來,明麵上是為劉嬌娘增加籌碼,願意多陪嫁一個城裡的鋪子給她可憐的外甥女,顯然是得到了俞鬆收拾東城門邊的鋪子準備做生意的事兒。
不過這一次俞三郎沒再釣魚,而是直言拒絕了,讓許氏不禁為之側目。
“黃兄,花夫人,不瞞你們說,我是真考慮過嬌娘這個孩子,不為彆的,我娘子她太老實,我怕找個高門大戶的欺壓她,不過前兒我去縣衙說這事兒時,被尚師和太爺給罵了。”
俞三郎抱拳對著武安縣高舉,然後一臉苦笑的繼續往下說。
“尚師說我兒方才十五,將將束發,不趁著這年歲正當的時候好好讀書,成什麼親,太爺又說,若成親他們譚家沒合適的姑娘,還有各方姻親呢。”
“天地君親師,尚師是小鬆的老師,學識見識都遠高於我,定然不會害了孩子,太爺又看得長遠,我且不敢亂做承諾,不然倒是害了孩子,也害了嬌娘不是?”
俞三郎這番推辭言懇意切,許氏不知道丈夫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不過這話倒是對了她的心,眼圈也跟著紅了。
哪怕是找個跟她不和的兒媳婦,隻要對兒子的意,能幫上兒子,當娘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這話基本已經說死,黃金城和花氏也不知是真的死心了,還是順水推舟,隻惋惜了幾句,便起身告辭了。
不過臨分彆前,那位黃金城主動跟俞三郎說,他們即將進京,家裡有些產業要處理,若俞三郎感興趣,可以稍後細聊。
俞三郎客氣的謝過,表示稍後進行一定去黃家拜訪。
目送黃家的馬車遠去,俞三郎轉過身關上家裡的大門,呱唧一下撂了臉。
“怎麼了?”俞紅豆從廚房裡鑽出來就看到她爹表演變臉。
想到剛剛回來時爹爹見到那個黃金城時的緊張和防備,俞紅豆心裡生出一股不安。
“那黃金城有問題,剛剛在山裡挖東西的人跟他穿的一樣不說,長得也跟一個模子裡做出來似的。”俞三郎拉著妻女走回正房,才小聲的把剛才看到的說了。
他眼神好,剛在山上看到那群圍著石頭挖的人時,正好看到站在旁邊似在指揮的人轉頭,所以進家門第一眼看到黃金城還以為見了鬼呢!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會不會有危險啊?”許氏一聽這話便慌了。
“要不我們先去莊子住幾天?畢竟莊子上人多,離著城裡也近……”俞紅豆被娘傳染,也跟著緊張起來。
說完離城裡也近,俞紅豆忽然反應過來,人家黃家在城裡有宅有鋪,沒準真正的大本營就在城裡呢,他們住到莊子,不跟自投羅網一樣嗎。
“不用,現在走反而顯得心虛。”俞三郎搖頭,本來他沒看著什麼,真要急急忙忙的進城,不成了不打自招了麼。
俞紅豆聽了爹的話也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哎呀,姑父他們!”俞紅豆一拍腦袋,提醒她爹。
若隻是他們父女倆進山出山,假裝什麼也沒看到還好,但是他們進山的時候,有好幾個村裡人都看到曹家人一起了。
而且曹家人說要問問那幾個挖土的人,想也知道這問問肯定不是口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