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了師,墨守歸的態度就軟和了,他跟聞道之互相打過招呼,又跟俞三郎說要留下住一段時間,稍後就讓師弟送行禮過來。
俞三郎欣然答應,並暗中決定趁著這幾天不忙,一定要蹭個課。
他以前跟武師父學設陷阱時,武師父便曾說過,陷阱屬於工科之道,此一行最早以魯班和墨家並列。
宴席開擺,尚師看到桌上的水果和螃蟹,既羨且妒的酸聞道之。“聞兄,你這手筆不小啊,看來令弟生財有道且你們兄弟情深。”
尚師家中五代單傳,偏獨子喜武不喜文,私下走了譚家的門路跑西北參軍去了,他又不擅營生,便收拾了生意,收租度日。
“哎,我不如尚兄你家有半城的租金,隻能靠著兄弟的施舍過活了。”聞道之反諷,酸誰呢,你尚家尚半城幾萬畝地,好意思說這話。
幾萬畝地?!俞紅豆吸了一口氣,看著尚師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墨守歸看著剛收的小徒弟眼珠子亂轉,有點想笑。
他發現了,這孩子真是鬼靈精怪,難怪師弟一而再再而三的引誘他來,怕是也想讓自己受一受這活潑性子的影響,現在他就挺想譏一下對麵那兩個。
“紅豆,師父不如你聞老師家有兄弟賺錢,也不如你尚伯伯家有幾萬畝地,倒還有幾個鋪子,等你成親,師父都給你。”
墨守歸似一臉認真的跟小徒弟交代家底,斜到對麵的眼神裡都是鄙視。
聞道之和尚師同時“呸”一聲,拿起酒杯儘釋前嫌。
俞紅豆被三個老頑童逗得咯咯直樂,還不忘吹牛逼顯孝心:“哎呀,老師,尚伯伯,你們且等著,將來我給你們修個幾萬畝地的大莊子養老。”
此話一出,桌上的人全笑了,墨守歸搖著頭,手上卻端起酒杯敬了師弟一杯。
一頓飯賓主儘歡,後院的許氏帶著錢姑姑緊忙收拾了聞道之旁邊的客院出來,暗自慶幸上次去城裡買的棉花被子這些,否則便要失禮了。
饒是如此,院子還是空,許氏又在心裡列了單子,想著等明兒還得進城,最好是買一些現成的被褥帷帳這些,還有家具也得補
想一想許氏就覺得負擔重,這錢嗖嗖的就花出去了,若不是丈夫這次回來給了自己一筆,家裡的積蓄就見底了。
然而她又覺得痛快,畢竟沒有幾個女人能逃脫購物的快樂。
因為蝦蟹太多,這玩意兒寒涼又不能一次吃多,俞紅豆便替自家爹娘做主,給段莊頭和莊仆們分了半筐,又單獨給錢姑姑和錢三妹錢四妹留了幾隻。
餘下的螃蟹便讓錢姑姑幫著拆了肉和黃用豬油熬製好後放入甕中吊到井裡,明天一早包包子做餡料。
蝦則讓三妹四妹守著烤爐烤乾後晾曬起來,留著以後煮麵煮粥時用。
餘下就是乾貝、海米、乾海參、乾鮑魚,還有半車的乾海帶。
這些都能留得住,就是吃的時候得先泡發,俞紅豆先讓人挑揀了幾份,準備給爺奶二伯舅舅他們送回去。
“錢姑姑,這個長得像乾草一樣的海帶,一會兒用水泡發後,切成絲燙軟,然後用糖醋醬油和鹽,配上蒜片一起醃上一晚,明天早上當小菜吃。”
俞紅豆給錢姑姑下了最後的命令,見這些都處理好了,又泡了杏子蜜茶送到兩個老師的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