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帝的話戛然而止，俞紅豆卻聽出了他話裡未儘的意思。
歸根結底，就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而已。
“知用善用，未必不是利器。”譚狼曋不愧是戰士出身，一針見血。
“哈哈，可這些事神秘莫測，有幾人弄清背後的行事軌跡，又有幾人能堅守本心堅持到底呢？”
安和帝意味深長的看了三個侄子一眼。
又有幾個人能躲開帝王的猜疑全身而退呢？俞紅豆悄悄地補充了一句。
“與其絞儘腦汁去擺弄這些異數，不如想辦法解決異數出現的原因。”譚燕臨再次發動了他的“洞察”技能，直擊重點。
“是個辦法。”安和帝擊掌表示讚賞，但不知為什麼，總有點嘲諷內味兒。
“您彆不信，從這邊傳出五袋山幾個地宮開始，我跟師父和師兄就討論過這些。”譚燕臨翻了個俞氏白眼。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盾去其一，這其一就是變數。”
“而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當世道混濁不清，大道為其平衡，定要混入一股清流。”
“隻要世道清明，即便產生了變數，也隻是滴水入海，不得不融入環境。”
譚燕臨的話讓安和帝和俞紅豆都陷入了沉思。
“鯰魚效應……”俞紅豆喃喃自語。
“鯰魚效應？什麼意思？”譚燕臨就坐在俞紅豆身邊，本來就在觀察他們的反應，第一時間就聽到這個詞了。
“額~鯰魚效應，是指鯰魚在攪動小魚生存環境的同時，也激活了小魚的求生能力。”俞紅豆撓了撓頭。
雖然這個詞描述譚燕臨說的話有些不太準確，但道理上差不多。
“倒也有理。”譚燕臨看著俞紅豆點了點頭，垂眸掩蓋住眼睛裡的精光。
說是變數，眼前就有一個，不過太多人一葉障目。
“你總能找些新詞出來，之前的天才也是。”譚蒙驁笑著虛點俞紅豆。
“天才？”俞紅豆一臉疑問，這個詞不是本來就有的麼？
“《顏氏家訓勉學》說過:必有天才，拔群出類。”譚燕臨想起自己好像沒有給俞紅豆寄過這書。
“額……不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麼？”俞紅豆有點懵，難道這世界沒有詩仙？
“未曾聽過。”譚燕臨搖頭。
俞紅豆心驚，她看過這世界的曆史，大走向跟後世相同，不同的隻是朝代名稱和皇帝不太一樣，但一些文藝作品其實還是有的。
杜甫王維都出現過，李白竟然沒了，這可真是……俞紅豆瞠目結舌，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
“是慶朝時一個不怎麼有名的詩人，我也是無意間知道了幾首詩詞。”這是俞紅豆唯一能給出的解釋了。
不是她不想當文抄公，要知道一次抄襲就得次次抄襲，非但沒有利益可得，還能累死個人。
“這世間大才者隱隱於市的不知凡幾，似墨師，若不是尚師請他出山，怕是我都未可知先生的大名。”譚燕臨替俞紅豆解圍。
“可不，大晌午的，你們聊，我去弄點吃食。”俞紅豆趕緊遁了，心中暗暗警示自己，往後多吃飯少說話。
雖然是借口，但出了門，俞紅豆就真的開始思考起“中午吃什麼”這件人生大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