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邊趙驍剛從宋家的醫館出來就碰上一隊官兵在搜查,嚇得他立馬藏進旁邊的牛棚裡,等官兵走遠才悄悄出來朝城外走去。
城門口圍了好多官兵,在那搜查進出的人。趙驍找了輛出城的馬車,悄悄攀在車底,轉眼的功夫就溜了出去。隻是胸口的傷又扯開了點,疼的他微微打顫。
趙驍按著傷口想起那個小郎中,年紀不大,膽子倒是不小,醫術也精湛過人。如今救了自己一命,自己欠他個人情,要是有緣再見……
算了,到時候再說吧。眼下自身難保,景王已死,也不知晉州那邊什麼模樣了。
步行了半個時辰,趙驍找到宋玉竹說的那個義莊,景王的屍首還未被送去掩埋。
路上帶著死人不方便,思索片刻,趙驍還是決定找個山清水秀的地界直接把人埋了,也算是入土為安。
*
晚上從醫館回到家,宋玉竹和宋橋直接去了書房,打算把白天的事說一說。恰好宋橋帶著二兒子宋玉灃也過來了。
宋橋道:“白天聽說有官差去了你那,發生了什麼事?”
宋玉竹沒做隱瞞,把白日在醫館發生的事跟他們講了一遍,。
宋橋聽完還沒說話,宋玉灃反而驚恐道:“你居然放他跑了?!”
宋玉竹無奈道:“他武功高強,不放他離開我又能怎麼辦呢?”
“這,這可是殺頭的大罪!萬一他說謊話,那咱們豈不是成了窩藏逃犯?”
宋玉竹對自己這個草包堂哥挺無語的,乾脆閉口不再接茬。
“爹!咱們還是趕緊去報官吧!趁那人還沒走多遠,萬一捉到還能將功抵過……”
宋橋臉色有些難看,悄悄的在下麵擰了他一把:“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啊!爹你掐我乾啥啊!”宋玉灃疼的尖叫出來,宋橋尷尬的臉通紅,後悔帶他出來。
宋柏解圍道:“醫館診治了他,咱們便脫不了乾係,萬一被反咬一口怕是罪加一等。如今隻能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才能躲過一劫。”
宋玉竹點點頭,他爹倒是清楚得多。
宋橋眉頭緊鎖,那人跑不跑他不關心,他關心的是會不會亂起來?景王的死不簡單,他懷疑是四王乾的,畢竟江城縣地處徐州地界,而四王的封地就在這裡。
“玉竹,那人還說了什麼沒有?”
宋玉竹搖搖頭:“隻稟明自己的身份,我便讓他離開了。”
宋橋警告道:“這件事不許跟任何人說,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聽見沒有灃兒!”
“噢……”宋玉灃嗯了一聲,醫館的事他才不關心呢。
宋橋話鋒一轉:“對了,你二嫂打算把玉民接過去照顧,不知你和弟妹意下如何?”
宋柏道:“那再好不過,勞煩二嫂多費心了。”
宋橋輕咳一聲:“應該的,反正她閒著也是閒著。”
宋玉灃一聽不乾了:“宋玉民來了住哪啊?難不成和我住一個院子啊?不成不成我那可沒地方讓他住。”
宋橋恨不得把這個倒黴兒子回爐重造,抬手捶了他一拳,咬牙切齒道:“少說點話!”
回到自己院子後,宋橋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脫了鞋便朝宋玉灃身上抽去。
“啊!爹你乾嘛啊!”宋玉灃被打的抱頭鼠竄往秦氏的屋裡跑去。
“還敢跑,老子今天打死你個小王八蛋!”
秦氏剛換了衣裳,正打算躺下睡覺,見兒子哭嚎著跑進來嚇了一跳,連忙命丫鬟點燈。
“這是怎麼了?”
宋玉灃都都十七歲了,個子比他爹還高半寸,窩在秦氏的懷裡抹眼淚:“我說我不去,爹非讓我去,說了幾句話不是擰我便是錘我,回來還拿鞋抽我。”
宋橋指著他氣的說不出話。
“好端端的打兒子做什麼?”秦氏心疼的摸了摸宋玉灃的臉。
“這個蠢材,讓他跟我去老三那聽聽事,他倒好張口閉口胡言亂語,都不夠給我丟人的!”
宋玉灃委屈的不行,他沒覺得自己哪句話說的不對,倒是爹爹半點瞧不上自己。
秦氏一聽又有宋玉竹,臉色不善道:“老三家的再好也是人家孩子,玉灃再不好也是你的種,老爺彆裡外不分。”
宋橋氣笑了:“哈,你倒不問問他說了什麼?你不是想要把玉民接過來養麼,我跟老三提了一嘴。”
秦氏眼睛一亮來了精神:“他怎麼說?”
“老三倒是沒說什麼,你這好兒子一口回絕,說咱們這地方小住不下玉民,讓他彆來了。”
“蠢貨!”秦氏一聽氣的揮手給了兒子一巴掌。
宋玉灃捂著臉欲哭無淚,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