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刀還親密貼貼著她身下的男人。
是的,身下。
她此刻動作很是有“霸王硬上弓”的帝王風範。
倒也算……對得起這身龍袍?
猝不及防對上男人的目光,容岑不作他想,拋開水果一把擒住他,反客為主質問道:“誰指使你爬朕的床?”
對方不慌不忙,未見絲毫狼狽,倒是審視般看了她幾息,頗有些一言難儘的意味。
“陛下不妨先看清楚這是何處。”
細碎的笑與慵懶嗓音傳入她耳中,與此同時,灼熱掌心貼上纖軟細腰,不過瞬間便天翻地轉。
容岑一把摔進舒柔錦被,劇震後羅帳坍塌,紅紗蓋頭。本就不甚明晰的視野,隔著朦朦朧朧的紅,周遭一切都變得似虛似實。
“陛下酒醉,許是記不得了。”
殿內蠟燭不知何時已複燃,他握著她的手腕拔出刀匕,又借她手將紅紗挑起,四目相對,就好似洞房花燭。
“這可是陛下藏嬌的金屋啊。”
他因受傷麵色蒼白,此時玩味一笑,卻是鮮活靡麗,彆具風情。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腥甜氣息,刀尖沾染的血凝珠掉落於容岑眼尾,綻開妖冶的花,觸感冰涼。
她清醒幾分,未被鉗製的手下意識鎖向他的喉關,兩人看著不相上下、互為掣肘,實則她分毫都奈何不了他。
若非對方並無敵意,她恐怕早已下去拜見諸位先祖了。
此人,是誰?
容岑拚命回憶著,腦中飛快掠過了一絲什麼,但卻沒來得及抓住。隻陡然意識到另一層,他話中的未儘之意。
像是為了證明她的猜測,對方又笑了笑。
“陛下睿智。”
“藏的正是在下。”
容岑瞳孔微睜,縱使時隔多年過往難憶,她也深知“金屋藏嬌”這等荒唐行徑絕非自己所為之事。
難道她回的……竟不是故鄉大胤(yin)?!
意念不過動搖一瞬,便聽聲音自殿外傳來,略有耳熟。
“陛下!陛下!陛下!”
宮門大開,一道身影疾奔至龍床前,猛地推開壓製容岑的人,完全不顧他人死活。
見著她臉側血痕,圓潤稚嫩的臉鋪滿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