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
若非年齡對不上,他真的會懷疑雲期才是太皇太後親生子,而他則是從小便被人拿雲期那狸貓換了的真太子。
容岑默默看著攝政王語梗離場,不知太皇太後是刻意為之。
隻覺得,皇祖母沒有給皇叔說嘴的機會,很好。
趕走了逆子,太皇太後的耳邊終於清淨,開始拉著容岑說貼心話。
“嘉懿(yi)。”
乍聞此名,恍如隔世。
印象中隻有先帝偶爾會如此喚她。
父皇教她治國理政,將她培養成文韜武略的奇女子,告訴她女子亦可撐起一片天,甚至將大胤留給了她,卻從未說起過她的身世。
在這個世界,他不過離去半載,百姓仍謳歌頌德銘記著孝衷帝,但容岑在飄零二十五年,早已記不清他是何模樣。
隻記得他臨終時枯朽的手,耷拉在沉香木龍床畔,他存在過的痕跡慢慢消散在她記憶長河之中,唯獨留下了最後那句“吾女嘉懿”。
“可是想起你父皇了?”太皇太後輕輕按揉著她手心穴位,“你年幼便扛下如此大任,著實是他難為你了。”
容岑被她從昏亂的思緒中拉回現實,才恍覺喊自己的竟是皇祖母。
所以她知道自己的身世?
容岑猛地抬頭,看向這個寡居多年依舊未被歲月侵蝕半分的女人。
果然,太皇太後點頭。
“哀家知道,但哀家已答應先帝,不會泄露出去,待時機成熟自會告訴你。”
被容岑目光灼灼盯著,她眼中似有不忍,好像下一刻便會背信棄義說出真相。
容岑決定添一把火,一把烈火。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太後所出,她膝下唯一的兒子,可她從未正看過我。我五歲之前被養在滄瀾宮,她不曾前去探望,有次遠遠見到她身邊的大宮女,滿心歡喜以為母後要來看我了,翻箱倒櫃找華美衣裳,準備良久,卻發現封菊姑姑隻是經過而已。”
“後來我能出滄瀾宮了,當即便去慈康宮找她,卻不知為何竟惹得她雷霆大怒,將向來最寶貝的碧玉扳指摔到我身上,還命公公轟趕得我狼狽離開。”
“再長大些,我隨父皇出入仁政殿,春獵秋狩,除匪救災,……期間遭遇種種刺殺毒害,無數次死裡逃生,若非命大,恐早早便已夭折。前些日子,我查證了陳年往事,才知原來我這十幾年活得艱難,皆因太後次次親手將我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