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2)

【許星淼:要!】

【許星淼:是奚山植物園嗎?周幾呀?】

根本沒買票的雲聽夏查了下後麵幾天的天氣,在周六和周日這兩個沒什麼好選的日子裡挑了溫度更低的周六。

【雲聽夏:這周六,你有空嗎?】

【許星淼:當然~】

【許星淼:你還有沒有約彆人呀?是隻約了我一個嘛(O-O)】

【雲聽夏:......反正之前約的那個人拒絕了。】

她總不可能真硬拉著付蓉去吧?

看著這模棱兩可的回答,許星淼明顯是誤會了,發來好幾個哭哭的表情包,委屈巴巴的樣子。

【許星淼:好吧,起碼你還記得邀請我T^T】

【許星淼:那我們約幾點見麵?我來學校接你!】

雲聽夏見這事終於敲定,鬆了口氣,立刻在公眾號提交了購票信息。

【雲聽夏:直接植物園見麵就行。】

約定好當天見麵的時間和具體地點後,她暫時放下手機,在寢室裡無頭蒼蠅一般徘徊起來。

“你又怎麼了?”好奇寶寶付蓉開口問道。

雲聽夏表情凝重,“沒什麼。”

真是的,又不是第一次和人出去了,有什麼好緊張的。

她定住腳步,打開自己的衣櫃在裡麵扒拉幾下,又猛的關上。

去年夏天買的衣服怎配得上今年的我?

她直接倚著衣櫃,點開某寶開始看起了衣服。

不遠處的付蓉看著她奇怪的一舉一動,神色微妙,“你這可不像是什沒什麼的樣子啊。”

算了,她遲早會知道的。

無事一身輕的付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繼續享受自己的閒暇時光。

兩天後的早晨。

付蓉迷迷糊糊下床去廁所,看到雲聽夏已然坐在了桌子前,頓時一激靈,清醒了大半。

“你搞什麼啊,起這麼早?”

她揉了揉眼睛,走近一看,赫然發現雲聽夏已經化好了全妝,此時正用卷發棒做著發型。

“這麼隆重?”

怕吵到另外兩個還在睡覺的室友,付蓉全程用氣音說話,但嗅到八卦的味道後,她再如何壓著嗓子,也幾乎破音,“你有情況?誰?你上次特意去看了球賽的那男的?”

雲聽夏彆開眼睛,避開她充滿探究的火熱眼神,“你也稍微記一下他的名字嘛,每次都是這麼奇奇怪怪的稱呼......”

“果然是他。”付蓉腦子裡一時也想不到彆人了,畢竟雲聽夏的朋友圈就那麼窄。

“約的哪兒啊?”

“奚山植物園啊,去......取材。”

付蓉嘖嘖兩聲,“取材隻是你的謊言。”

雲聽夏實在沒話反駁,隻好低著頭繼續搗鼓自己的頭發,付蓉也見好就收,沒再打趣,笑嘻嘻地進了衛生間。

沒人在旁邊盯著,她自在不少,卷好頭發後換上了衣服和鞋,站在全身鏡前轉了一圈。

付蓉從衛生間出來,看著她又是眼前一亮,“一下子就覺得我們寢室也不是那麼簡陋了。”

她忽然就想起來第一次見到雲聽夏的時候,她拎著大包小包爬完樓梯累得要死,天又熱,一直到她推開宿舍門之前她都煩躁得要死,但是,當那扇門打開,看著裡麵在擦桌子的雲聽夏以後,她瞬間就神奇的熄火了。

雖然當時雲聽夏擦著桌子的表情很不耐煩,看著就不太好惹的樣子,但付蓉完全沒想那麼多,她隻是單純地想,這寢室看起來可真亮堂啊,隻是所有透進來的陽光好像都隻集中在了她室友身上。

雲聽夏對著鏡子臭美了一會兒,才拎起包,對付蓉飛了一個吻。

“我走啦,想吃什麼可以直接發我,我回來幫你帶。”

付蓉打了個哈欠,“去吧去吧,路上小心。”然後爬上床補覺。

大清早的就起床化妝,出去一趟也夠麻煩的。

在入睡的前一秒,付蓉還如此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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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雲聽夏也在心裡哀嚎:好困——

就像小學時期每次春遊前一晚都會緊張到很晚才會入睡一樣,時隔多年,她昨晚又體會到了那種忐忑又期待的奇妙的憧憬感。

第一次和許星淼約著出去,不是為了去吃什麼,而是去植物園遊玩......不,是去取材。

她盯著手機界麵的地圖導航,眼神逐漸堅定起來,沒錯,隻是為了能畫出更加生動的畫而已。

彆想太多。

眼看著導航裡定位的目的地越來越近,她做了一個深呼吸,漸漸清空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

“到了美女,隨身物品帶好啊。”司機師傅高聲提醒道。

雲聽夏如夢初醒,拽著包往外走,“謝謝師傅。”

車子停在植物園的西門,雲聽夏走到路邊的一個站牌下,拍了張照片告訴許星淼自己在這個位置。

幾分鐘前他發消息說找地方停車,這會兒應該停好了吧?

她舉目眺望,越過驗票處的閘門,看到了一條由落羽杉組成的一眼望不到儘頭的路,曲徑通幽,等到了冬天落羽杉被染成了紅色,這條路會更漂亮吧。

正這樣想著,她的肩上突然多了點重量,很微弱的,輕飄飄的像一片羽毛。

她側過頭,發現是一朵花停在她的肩上,藍色的五瓣花,很小的一朵。

“這什麼?”

她小聲嘀咕起來,撚起那朵花,捏著細細的花梗轉了轉。

走到她另一側的許星淼忍不住回答她

,“是藍雪花。”

驀的聽到他的聲音,雲聽夏嚇了一跳,連忙扭頭轉向他,“怎麼走路都沒聲啊?”

許星淼張了張嘴,發出一聲短暫的帶笑的氣音,“蛤?”

“我還以為你早發現我站你背後了,所以才問我那是什麼呢。”他反應過來那原來是她在自言自語,舒展的眉眼泛起促狹的笑來。

“這有什麼好笑的......”雲聽夏垂眼盯著那朵小花,忍不住暗戳戳打量他,“你哪兒摘的?摘的還是撿的啊?”

他今天把一側的額發撩了上去,剛好讓眼尾的那顆痣露了出來,雖然是很小的一顆,但足夠吸睛,雲聽夏去看他的臉的時候,視覺重心總忍不住偏向那裡。

“撿的。”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手蹭了蹭鼻尖,“不敢摘,所以撿了一朵看著最完整最漂亮的,在落花的最上層,不臟的。”

雲聽夏的視線隨即落到了他的手上,發現他今天居然還戴了枚銀色魚骨尾戒,襯得他的手指格外白皙修長。

天,他的飾品看起來比我還多誒。

想起上次他還戴了耳飾,雲聽夏抬起眼,不留痕跡地掃了眼他的耳朵,發現今天他的耳垂雖然空空如也,但是一側耳輪處卻夾了枚雙環狀的耳骨夾。

看到這裡她都有點想笑,原本還在想著自己的打扮是不是有點刻意了,顯得好像特彆重視這次見麵一樣,但一見這人,她的腦海裡就自動浮現出了他對著鏡子,一本正經做發型,然後找各種飾品裝飾自己的畫麵了。

說不出的滑稽和可愛。

“你突然笑什麼啊?”

看著她無端發笑,許星淼有點懵。

“沒什麼。”雲聽夏眨了一下眼睛,煙紫色的眼影上閃爍著波光粼粼的水狀流光,很輕易地吸引到了許星淼的目光。

他怔了怔,“你今天,化了全妝啊。”

她之前一直垂著腦袋,他也沒好意思細看,就一直在盯著她的頭發。

“什麼啊,之前和你吃飯的時候我也化了全妝的。”雲聽夏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舊事重提,“就是上次遇見了齊美娜他們,害我摔倒,讓我腦袋後麵腫了一個好大的包那次啊。”

聽得許星淼心驚膽戰,生怕她又生起舊怨,然後不願意再和他一起逛植物園了怎麼辦?

“抱歉抱歉,那次都是我的錯。”他雙手合十,再次誠摯地道歉,見她麵上並無不滿之意,甚至還泛起笑意來,才笑嘻嘻的繼續之前的話題,“但是那次你化的是很日常的妝嘛,不像你這次......”

他潤澤的棕色眸子輕顫著,目光匆促的從她流光熠熠的眼睛移至挺翹的鼻梁,然後是被水亮的唇釉妝點得格外昳麗的唇瓣,堪堪停了兩三秒,他就近乎惶恐的移開眼睛,最後看向了她的裙子,輕紗層層疊疊,看起來像含苞待放的銀蓮花。

“哇,你今天看起來......”他支吾著開口。

雲聽夏心中的警鐘瞬間被敲響,“什麼?”

他的嘴角牽起一個細微的弧度,像是在和她說悄悄話似的。

“好像一顆水靈靈的葡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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