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冷哼道:“你不想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嗎?”
“她是什麼樣的人和穿什麼有什麼關係?”
梁宇沒有說話,一把將沐迅按到座位上,伸手摸出打火機燃斷她雙肩上的抹胸帶子,隨即將裡麵穿的東西抽了出來。周揚青來不及阻攔便愣住了,因為看到她胸前有很明顯的指印。
她在倉促掙紮之間,露出了脖子上的紅痕,之前被襯衫遮著,剛剛又被頭發擋著,他們一直都沒有發現。
“你竟然喜歡這樣的人?”梁宇冷笑,“我的兄弟竟然給這樣的女人當狗,你說,我忍得住嗎?”
“夠了啊老梁。”旁邊的男生也在打圓場,“我說這美女也真是好脾氣,要我就抽你了。”
梁宇低下頭,瞥了眼滿臉淚水正努力捂住胸前的少女,好像終於決定要放她一馬了,說:“給大家倒酒。”
沐迅坐了起來,接過周揚青悄悄遞過來的外套反穿在身上,她好像知道鬨劇就快要結束了,擦乾淨眼淚站起來給他們倒酒。
一眾男生,“……”
旁邊的人悄聲問梁宇,“我說老梁,這美女到底是有什麼把柄在你手上,你今晚可有點太過了啊。你這再往下究就是犯罪了。”
“把柄?”梁宇意味深長的冷笑了聲,看了眼沐迅,沐迅很明顯抖了一下,梁宇悄聲對她道:“看吧,我沒有讓任何人看過那東西,哪怕是我最好的兄弟。今晚鬨得再過,大家隻當我欺負你,搞不好還會同情你,所以你給我好好聽話。否則……”
沐迅沒有說話。
很烈的酒,哪怕她隻被逼著喝了一杯,意識也有點不太清醒。
十點半接近十一點的時候,她在一片混響音樂中,看到一樓徐徐上來幾個人影——現在才是夜場最熱鬨的時候。
上來的人有一位她很熟悉,但是她腦袋昏沉,根本記不起在哪裡見過他了。
周圍的男生已經一手一個酒瓶子在原地群魔亂舞起來,沒有人顧得上她,她想站起來回去,忽然感覺有道冷颼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不遠處的卡座上,有個人正看向她。
他的眼神很鋒利,又很冷漠,整張臉烏沉的像陰雨天黑壓壓的池水。
沈清火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看到自己的學生,旁邊的人在不緊不慢的小酌,問他,“怎麼感覺你心情不太好?”
“有嗎?”
“氣壓很低,陪我喝酒這麼痛苦嗎?”
沈清火掐掉指間的煙,淡淡說:“你可以消失一下嗎?”
陸忱知道他有事情要做了,放下杯子起身,笑道:“那麼,改天再約。”
沐迅掙紮著站直身體,剛想出去,身旁的男生一把摟住她的肩,醉醺醺說:“妹兒啊,你就喝了一杯,這可不成啊……”
周揚青早已經趴下了,沒有人能幫她,她推開他的手,正要說些什麼,忽然見服務生朝她走了過來。
是那個在洗手間幫她解圍的小姐姐,她指了指不遠處的卡座,說:“小妹妹,這杯是有人送你的。”
沐迅暈乎乎的看了眼托盤裡的香檳,發現香檳旁邊還有張紙條,上麵的字很漂亮。
過來敬老師一杯——沈清火。
她整個人都嚇醒了。莫名想起了高中的時候他立的那些規矩。
不許上課說話,不許上課吃東西,不許染發紋身,不許打架……
現在她穿成這個樣子出現在這種場合,他一定氣死了吧。
服務生見她表情劇變,怕得不行,以為對麵是壞人,說:“你不願意的話,我想辦法幫你推了去……”
“這倒不用,那是我老……”說到這裡就忍不住口吃,“老、老師。”
服務生,“哦。”
原來是心虛的呀。
沐迅頂著那道沒什麼情緒的目光以蝸牛般的速度挪了過去,在震耳欲聾的混響音樂中非常恭敬的給他鞠了個很標準的躬,“老、老師好。”
她不敢抬頭看他的臉,隻敢低著頭打量他,他今天穿得並不像在學校裡那樣正式,而是隨意穿了件質地似乎極好的襯衫,領口微微鬆散,下頜骨的線條流暢漂亮。
“我記得你以前很刻苦,因為家裡條件不好。”沐迅沒有抬頭,但她能感覺到他漠然的目光幾乎能將她的腦袋燒穿一個洞。
“嗯。”她答的很輕。
在一片音樂聲中,這一聲悶哼根本就聽不出來。
“你還記得自己的初心嗎?”沈清火停頓了一下,似乎看見她脖子上的紅痕,不動聲色的將杯子裡的酒液抿完,“還是說,考上了大學,就認為自己可以墮落了。”
沐迅覺得有些委屈,但是她不知道這種場合下怎麼解釋,隻好用力咬唇,將眼淚壓回去。
外套忽然從肩上滑落,她胸前的紅印在燈光下很清晰,像是被人揉捏過。
他目光沉的可怕,忽然摔了杯子,抬起她下巴麵無表情的說道:“沐迅,我的得意門生,才一年不見,你可真給老師長臉。”他讓服務生遞過來一麵鏡子,掰著她的臉正對鏡麵,“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沐迅終於沒有繃住情緒,但能做的也隻是在他的掌心下把頭深深埋起來,讓眼淚不被人看見。沈清火丟開鏡子,起身將地上滑落的外套重新扔在她身上,說:“下次再讓我看到你這副樣子,你就給我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