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野薰什麼也沒說,隻是靜靜地趴著。
鬆田青司有些緊張:“今天下午去事務所嗎?還是去練習室?”
沒有回應。
“綾野……”
鬆田青司感覺胸口有些濕潤。
他捧起了綾野薰的臉,發現對方的眼淚正不住的落下,一顆顆地砸在他的胸口上。
躁鬱症的情緒轉化沒什麼前兆,有時候躁狂期會持續幾周,有時候隻會持續幾天甚至幾個小時。
這就是躁鬱症折磨的地方,昨天還和患者聊的很開心,今天一見麵對麵對方根本理都不想理你。
反複幾次之後,誰都受不了的。
鬆田青司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準備再睡一會兒。
川崎醫生說過,和躁鬱症病人相處,最重要的就是耐心,和強大的情緒自控能力。
一般人隻會被病人也折磨成病人,尤其是病人的家人和情侶。
“我已經很儘力在做蛋撻了……”綾野薰用冰冷的手掌抱住他,哭著訴說起來:“可就是沒做好嘛……”
“我真的都是按照步驟來的……可是……”
鬆田青司知道事情和蛋撻沒有關係,他舉起手,想摸一摸綾野薰的臉頰。
但對方避開了,她默默地走下床,獨自回到自己房間裡鎖上了門。
鬆田青司的心情不免也有些壓抑,看朋友哭倒是沒什麼,幫不上忙才是最讓人痛苦的。
就像是小孩放學回家,不小心看到母親躲在房間裡哭一樣。
母親就算笑著安慰小孩,小孩心裡也會很難過,他知道自己幫不上大人的忙。
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的很折磨人。
鬆田青司現在就是這種感受。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思來想去,鬆田青司決定居家辦公,免得綾野薰找不到人。
【鬆田青司:佐藤先生,你現在在哪兒?】
【佐藤正野:我在賽馬場的馬廄裡!打算安幾個攝像頭,偵探先生,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鬆田青司:賽馬娘?】
【佐藤正野:賽馬99%都是雄馬,賽馬娘那種遊戲設定根本不可能的啦。】
【佐藤正野:不過你說的沒錯,我的確看到了一匹很俊俏的棗色小母馬啊,是有人寄養在這裡的。】
【鬆田青司:所以?】
【佐藤正野:這是美人計呀!】
【佐藤正野:你乾完那事兒,還有心情跑步嗎?】
【鬆田青司:不是,你拿自己比喻行不行啊?誰乾完那事兒還有心情跑步啊?】
【佐藤正野:所以說,這個母馬真是個魅魔啊,十來匹賽馬全被她一匹馬壓榨了。】
【佐藤正野:剛才我給她喂草料,她居然用舌頭舔了我一下,滑溜溜的。】
【鬆田青司:等等,你想乾什麼?】
【佐藤正野:我想給她做點標記啊,這樣一來,和她交配過的馬,我就不買了。】
鬆田青司躺在沙發上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他打算怎麼做標記。
好奇心驅使他再次拿起手機。
【鬆田青司:你到底是怎麼做標記的?】
【佐藤正野:當然是在它們有接觸的地方做標記了。】
【佐藤正野:起跑前我們隻要趴在地上看一下馬腿就行了。】
【鬆田青司:……】
【佐藤正野:哈,這家夥還挺配合的,賽馬娘受喜歡果然是有原因的。】
【鬆田青司:……】
【鬆田青司:不愧是家庭主夫啊……】
【佐藤正野:畢竟靠這個吃飯的嘛。】
【佐藤正野:說來鬆田先生才是最受歡迎的,昨天在鋼管舞酒吧裡收到的小費比我們加起來都多】
鬆田青司笑著放下手機,東京魅魔可不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