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時樂張口就來:“左腳。”
祝淮半跪在地上,輕輕摟起林時樂的褲腿,拉下他的棉襪,不紅不腫,他知道自己又被騙了。
他本以為自己麵對林時樂的這些小招數早已免疫,結果隻是他以為。
他要是真免疫就不會抱著林時樂走一路,現在發現林時樂腳好好的,他的第一反應也不是想要揭穿林時樂,並冷著臉調侃他還是喜歡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來博取同情,而是一字一句的囑咐著林時樂下樓梯要看路,走平路也要,三心二意很容易摔跤。
孕激素確實讓林時樂變的和以前不一樣了,他半跪在地上仰頭看著一臉心虛不敢與自己對視的林時樂,不生氣,隻覺好笑。
林時樂心虛的抿著嘴,拉上棉襪,整理著褲腿:“祝淮,其實我……”
祝淮打斷他的話:“天挺冷的,我們回去吧。”
林時樂一怔:“嗯,這金池湖也沒什麼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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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祝淮打斷林時樂的那一刻,林時樂就知道自己的小把戲被發現了。隻是他不知道為什麼祝淮非但沒有拆穿他,還主動把他抱回了病房。
他脫了外套掛進衣櫥,穿著病號服躺在搖搖椅上,聽著祝淮“劈裡啪啦”打字的聲響發呆。
沒躺十分鐘,他就受不了了。
剛剛出去了一趟,雖然身上沒什麼熱汗,但他也難受的感覺像是有無數隻小螞蟻在身上爬來爬去。
他看了眼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手指,靈機一動,起身四處翻找。
祝淮邊工作邊問他找什麼,他說找塑料袋。
祝淮疑問:“找塑料袋乾嘛?”
林時樂:“洗澡啊。”
祝淮實在無法將塑料袋和洗澡結合在一起,他也不懂塑料袋和洗澡之間到底有些什麼聯係。
他抬眼看著林時樂四處翻找的背影,難道他是想拿塑料袋來當浴帽?
祝淮想象著林時樂戴著塑料袋站在花灑下的場景就覺得滑稽,想笑。
沒找到塑料袋的林時樂癱坐在沙發上,氣喘籲籲。
這懷孕實在是太難了,才那麼一點運動量他就受不了了。
這麼大個病房彆說塑料袋了,連一點多餘的垃圾都沒有。
林時樂看向還在工作的祝淮,問:“祝淮,很忙嗎?”
祝淮:“怎麼了?”
“身上難受,想洗澡。”林時樂蔫蔫地說,“但我沒找著塑料袋。”
他伸出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手指,委屈巴巴地道:“醫生說了,不能沾水。”
祝淮保存文件,合上電腦,挽起襯衫袖,在林時樂的注目下走進了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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