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立征看見許林粥表情扭曲了一下，最終還是把後麵的狠話都壓下來。
他低頭整理了一下褲子，回頭看了眼角落裡的女人，不甘心得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在門外等你們。”
說罷，轉身出門。
等男人走了，許林粥才看抬頭去看洗手間角落裡的女人。
女人看上去年齡不大，穿著一件純白色的短款禮服，並不合身，肩膀處的細肩帶一直往下滑，腰部也寬大了不止一圈。
娛樂圈是個很現實的地方。
僅僅一件衣服，就可以看出她在公司的地位。
女人匆匆忙忙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慢吞吞走到許林粥麵前，小心翼翼開口：“許，許老師。”
靠過來時，很重的煙酒臭伴隨而來。
很明顯不是來自她本人。
許林粥看著女人欲言又止的樣子，將手機拿出來，“照片在這裡，怎麼處理由你來決定。”
女人抿了抿嘴，剛想開口，禮服肩帶再一次從肩膀滑落，她慌張將肩帶提起來，為了防止滑落，乾脆將手壓在肩膀上。
之後才小聲說：“那個照片……能不能麻煩您刪掉……”
許林粥什麼話都沒有說。
當著女人的麵將照片徹底刪除。
之後轉身出了洗手間。
她聽見女人在她身後說“謝謝”，也假裝沒聽見。
劉立征就站在門外。
此時他身上那套襯衫西褲，已經整理得整整齊齊，袖口處金表露出一角，格外惹眼。
洗手間門是開著的。
這條走廊沒有人經過，十分僻靜。
剛剛兩個女人的對話聲音不大，劉立征也字字聽得清楚。
許林粥出門時，他已經變得滿臉從容，臉上的肥肉隨著笑牽動，“許老師，這麼多年，吃了這麼多虧，怎麼還乾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許林粥懶得理他，邁步往宴會廳的方向走。
劉立征也不計較，跟著她的腳步，說道：“我聽說許老師已經休息半年多了，圈子裡現在應該是導演不敢用你，幾個一線演員也對你有意見，當年你也是為阮雯音出頭，結果呢？人家最後還是心甘情願進了紀導的房間，你們兩個是同學，現在她已經是一線小花了，你呢？當然了，你是許家大小姐，一年零花錢可能比彆人十年賺得都多。”
許林粥沒有停下腳步，隻是用餘光瞥了一眼身邊的胖子，“真沒想到劉導這麼關注我。”
“是啊，畢竟許老師是第一個敢拿酒瓶子砸我頭的人。”
劉立征提到當年的事情一點也不生氣。
準確來說他不敢生氣。
許林粥母家有獲得過功勳的長輩，父輩是曾在特殊時期做出過傑出貢獻的商人。
許家真的是人人都得罪不起的存在。
許林粥作為許家寵上天的千金，在娛樂圈裡做點得罪人的事情，誰也不敢說她的不是。
更何況，那些人做的事情本來就是錯的。
許林粥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我也是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半夜去敲門的演員已經不能滿足劉導了嗎？非得在廁所強迫彆人姑娘？真的是臉都不要了。”
劉立征嘴角抽了抽。
他把放在西褲口袋裡的手拿出來，邁大步子跟上許林粥，問：“你知道那邊那個宴會廳那麼熱鬨，是在乾什麼嗎？”
他知道許林粥不會搭理他，自顧自回答：“是在給徐言霄慶祝電影票房過35億。”
徐言霄。
聽見這個名字，許林粥腳步微微頓住，但很快又繼續向宴會廳的方向走。
劉立征樂嗬嗬道：“幸虧徐言霄當年當機立斷和你劃清界限，不然他不可能有今天的成績。”
許林粥終於停下腳步。
“前麵是高會長壽宴的宴會廳，你的身份進得去嗎？”她知道劉立征根本進不去，才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