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執喜不自禁,猛地直立起身子,再次把人抱了個滿懷。
這世上怎會有性格這麼軟和的食草動物?任人揉圓搓扁的?
夏執眉眼下壓,忍不住又想使心眼,耍手段。
“哥,今天的事也證明了,哥不聽我的話,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哥太沒戒備心了,所以以後一定要聽我的話,知道嗎?”
紀安陽認真考慮一下夏執說的話,覺得有道理,便乖乖點頭:“知道了。”
“哥真好,愛死哥了。”大庭廣眾之下,夏執毫不避諱,滿心歡喜的把人抱住,親吻紀安陽依舊濕潤的眼角。
“彆……彆鬨,好多人看著呢。”
紀安陽努力推搡著夏執一個勁往他臉上貼的腦袋,目光驚慌的四下掃去,生怕惹人笑話。
結果視線不經意間,跟混雜在人群中濫竽充數,也不知看了多久熱鬨的秦放四目相對了。
秦放咂巴著嘴,此刻麵上的表情怎麼說呢,相當一言難儘了。
每次見夏執跟安陽哥相處時賣萌撒嬌,秦放都跟被雷劈了一樣,三觀儘毀。
這跟他印象中的老大壓根不是同一個人,甚至算的上兩種極端。
做人還能這樣兩麵三刀啊?不會精分嗎?
夏執在國防大學,跟哪些人做同班同學,紀安陽概不了解,唯獨對小跟班秦放還算熟悉。
“秦……秦放,你也放學了啊?”受驚的紀安陽用了些力氣,猛地把身前的夏執推了出去。
猝不及防間,夏執身體後仰,差點當麵出糗,倒退一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被壞了好事的他相當不爽,扭頭看向不合時宜出現的秦放,麵上的表情一秒切換。
陽光乖巧的假象統統消失不見,隻剩下讓人不寒而栗的陰鷙。
秦放在心底發出土撥鼠尖叫:安陽哥,快看啊,他會變臉。
訕笑著走上前,秦放尷尬的撓了撓頭:“嗯啊,放學了,準備回家。”
“那你杵這乾什麼?還不快滾!”夏執沒好氣的低吼,隻想讓這礙眼的家夥趕緊從他視線裡消失。
紀安陽不讚同的蹙眉,伸手對著夏執的後腰抽了一下:“好好說話,他可是你朋友。”
然而就這一下,直接捅了馬蜂窩。
夏執熊撲過去,抱住紀安陽就開始胡攪蠻纏。
“哥!你怎麼能想向著他?”
“哥不是最愛我嗎?我才是哥的男朋友。”
紀安陽踮著腳尖,身體後仰,纖細的腰肢都快被夏執的體重壓垮了。
他被纏的沒辦法,隻能朝秦放歉意的笑了笑,然後抬手輕拍夏執的後背,安撫小男友的醋意。
夏執的頭埋在紀安陽的頸窩裡,隱晦的偏過臉,冷颼颼瞥秦放一眼。
唇角勾了勾,似示威,又似炫耀。
秦放的眼尾狠狠抽搐兩下,一句WTF差點脫出而出。
知道你有能耐,知道你有哥哥疼,所以老大,咱能彆嘚瑟了嗎?
“三少爺,您在這啊,我來接您回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秦放愣了一下,扭過頭去才發現,竟是他們家管家。
“張叔?你怎麼來了?”
“少爺,中午不是您給我打電話,說放學派人過來接您嗎?”
哦,秦放想起來了。
他中午的時候在夏執那受了刺激,一怒之下便打給管家,讓他放學派人派車過來接自己。
“行吧,那咱走吧。”秦放摸了把鼻子,隨手摘下身上的單肩包丟給管家,然後雙手插兜朝校門口停放的三輛豪車走去。
他說多派點車,管家張叔就從他們家地庫裡直接開出三輛豪車。
他說多派點人,管家張叔就帶來他們家近一半的保鏢,眼下呈一字排開。
穿著皮鞋的雙腳岔開,帶著白手套的雙手合攏於身前,個個高大挺拔,像銅牆鐵壁般阻擋在眾人麵前。
眼見秦放靠近,保鏢們整齊劃一的低頭,聲音洪亮的大喊道:“三少好。”
管家張叔則快秦放一步來到車邊,彎腰拉開車門,右手護著車門上沿,儘職儘責的叮囑:“三少爺,請小心。”
秦放彎腰鑽進車內,發動機隨即響起低沉的轟鳴聲。
車子慢悠悠行駛到夏執身邊,車窗緩緩降落,露出秦放那張欠扁的臉,他笑的跟朵菊花似的,擠出一臉褶子:“老大,明天見了。”
夏執嘴角的線條略有些緊繃,朝秦放使個眼色,示意他趕緊走。
秦放一開始沒能理解,瞪倆窟窿跟夏執大眼瞪小眼。
直到看見站在夏執身邊的紀安陽正一臉愕然的望著他,才猛然醒悟過來。
該死,他怎麼忘了?在安陽哥眼裡,老大隻是個窮苦大學生。
那他這個狗腿子,若出身大富大貴,豈非說不過去了?
秦放“嗖”的一下升起車窗,示意司機趕緊溜。
華麗的豪車一騎絕塵的衝出去,很快消失在眾人視線裡。
秦放把手塞進嘴巴,焦灼不安的來回啃咬著指甲。
應該不會露餡吧?老大肯定能應付過去吧?畢竟安陽哥單純又好騙啊!
可千萬彆因為他的緣故讓安陽哥對老大生了齟齬。
“拜托拜托!”秦放雙手合十,虔誠的求神拜佛,不然老大能生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