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去溝通得並不順利,當人有貪欲的時候,就會變得很瘋狂。
劉家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知道陳川要訂婚,反而更加底氣十足,直接就亮明了底牌,如果不滿足他們條件,就去訂婚宴上鬨。
陳林去了幾次,最後隻能跟陳川坦白,沒可能談下來。
陳川這些日子要忙著準備訂婚的東西,還有兩個工地要照看管理,也是忙得暈頭轉向。
農曆潤五月三十。
陳川提了點營養品,去了醫院。
去看劉師傅之前,先去找醫生了解了一下劉師傅的情況,這倒不是想做什麼手腳,隻是單純關心一下。
劉師傅本人還是不錯的,從沒有說什麼,鬨騰的隻是劉師傅母親和他妻子。
一碼歸一碼,這點陳川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推門走進病房,隻是劉師傅和劉父在,這兩個男人都是老實巴交的人,如果不時逼急了,三棍子打不出兩個屁的那種。
至少在陳川這種“大人物”麵前,他們是這樣的。
“陳老板!”劉師傅有些慚愧,他知道母親和妻子跟陳川鬨得很僵。
陳川把東西放在床頭櫃:“劉師傅,感覺怎麼樣了?”
“還好,醫生說我恢複得很好。”劉師傅說道。
陳川點點頭,又跟劉父打了個招呼。
劉父趕忙拿凳子讓陳川坐,自己則站一旁。
陳川也沒客氣,在一旁坐下,說道:“劉師傅,我要訂婚了,農曆六月初六。”
“恭喜陳老板呀!”劉師傅其實知道,他甚至知道母親和妻子決定去鬨事。
這讓他更加尷尬。
陳川“嗯”了一聲:“謝謝!”
“這次來,還是談談賠償的事情,說一千道一萬,事都已經發生了。”
“我也知道,這事對你和你家裡影響很大,你以後養家會辛苦很多。”
“你就是家裡的頂梁柱,出了這樣的事,上有老下有小,以後日子不好過。”
劉師傅沒有吭聲,因為他自己也很清楚,他就一個放炮的手藝,以後肯定不能乾了,以後就算想回去種地都要比彆人難很多。
陳川繼續說道:“劉師傅在出事之前,一天工資大概是兩塊錢,算高的。”
“咱們不說你是不是能保證自己一年到頭有事乾,一個月收入大概也就是六十元。”
劉師傅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實沒那麼多,我們這個一年到頭總有些日子沒活的,平均算下來,一個月有四十來塊錢。”
“陳老板,您給的賠償方案,您哥哥都跟我講了,我……我心裡其實覺得很合理。”
“我們天天跟炸藥打交道,不敢說出事是遲早的事,那也隨時有危險。”
“我知道的就有好幾個,比我嚴重的也有,他們都沒拿到一萬塊錢賠償。”
“您哥哥還說,您要給我一份工作。”
“我……我這心裡很感激!”
“可……可……”
劉師傅沒又繼續往下說,再往下說就是他母親和妻子的不是了。
說到底,劉師傅也不反對多要一些好處的,隻是他良心上過不去,讓他自己張口,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