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人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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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紅子看見她的時候,是毫不客氣地給了黑羽快鬥一個巴掌以後。而她正千辛萬苦地從男人堆裡擠進來,仰著臉,非常熱心地問她要一份巧克力。小泉紅子沒有從她的眼睛裡看到和那些男人一樣的愛意,與其說是被自己的美貌征服,還不如說是被自己的巧克力征服。按理來說,考慮到她所做的每一份巧克力都暗含著一份愛情的魔力,她不應該給一個女孩送巧克力。這倒不是出於某種生活西化的擔憂,而是愛情魔法隻能在男人身上起效用,而誰的魔力也不是大風刮來用不儘的,又沒有反轉術式(?)。

然而小泉紅子直覺中認為自己見過這個女孩。再細細想卻沒有那麼多時間,再來回家問問魔鏡,再不濟問問路西法,總歸會得到答案。為了不生事端,她給了舟橋佑希一份巧克力。當天下課,教室裡的女生自己成群結隊地回家,男生幾乎全部簇擁在小泉紅子身旁。她有意識地回頭,發覺坐在窗台邊上的舟橋佑希大咧咧地拆開包裝,吃了一塊巧克力。小泉紅子不禁暗罵自己太過神經質,對個普通女生竟然這樣上心。因為很明顯,一個懂行的魔女一定會看到自己的魔力,更彆提這樣心大地往嘴裡塞。她由此忘記了這件事,也沒有去問魔鏡或路西法。

紅子可沒有忘記自己是來做什麼的。她當時發誓要讓天底下的所有男人拜服在自己腳下,但卻從魔鏡裡看見了怪盜基德的樣貌,魔鏡告訴她這個男人不會拜服於她。她十分氣惱,前來征服這座高峰。現在想想魔鏡大概還是慈善了,沒有告訴她山峰的後麵是連綿不絕的山脈。小泉紅子行動力超群,當夜換了一身女武神般的行頭,放倒中森警部,前往天台堵到了怪盜基德。她事先用城市燈光畫好的法陣一瞬間熊熊燃燒,使得這個樓頂有點像在煲鴿子湯。她遞出巧克力,誘騙怪盜基德服下它而從灼燒般的疼痛裡得到解脫。當然,代價是支付他的靈魂。他們就這樣僵持著。但小泉紅子認為優勢在她。

變故就在這時發生了。中森警部,雖然腦子不太靈活,但非常抗揍,恢複力很強,居然硬撐著從繩子爬上頂樓。在晃動的風中他舉起槍,開火——

子彈劃破空氣的聲音與不幸的征兆一同襲來。小泉紅子仿佛被不存在的閃電擊中,優秀的紅魔法繼承人當然意識到這會導致什麼——火藥完全可以是魔藥的一種,又極其烈性,倘若落入這片法陣,彆說震撼警視廳1200萬人質了,努努力可以震撼全江古田。她想揮手熄滅這法陣,但遠在大洋彼岸的一名不知名傲羅兼魔法界救世主曾經曰過,槍確實比魔法好使。它快。千鈞一發之際,密密麻麻如鵝毛一樣的大雪忽然落了下來。

法陣的熊熊烈火熄滅了。

“……這可是春天。”地上有警員喃喃自語。

子彈當然也沒打中任何人。怪盜基德對這突如其來的大雪沒半點遲疑,騰一下站起來發現不疼立馬跑。而此時天台也傳來腳步聲。小泉紅子不由得看向那扇門,直覺告訴她這位來客就是熄滅了她法陣的人。而且來人是誰,她有所猜測。

門被一腳踢開。來人是——

——是白馬探。

他半點視線都沒朝穿的其實挺涼快的小泉紅子身上投,跑著就去追怪盜基德了。

小泉紅子:?

不是這個!她可沒聽說過警視總監的兒子還抽空考了魔女證。她耐心地又等了一會兒,心目中的那個人才姍姍來遲。

那確實是穿著長袖和服的舟橋佑希,當然還是那一身紫色的華麗和服。一頭烏亮的秀發,掩映著白皙而明豔的麵頰。因為腳下踩的是偏厚重的配套的木屐,所以動作當然要比白馬探爬樓慢些。

“……是你招來大雪熄滅了我的法陣。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小泉紅子坐在身旁灰白的積雪上。雖然是問句,卻是陳述語氣。舟橋佑希沒有承認。她費勁地提著厚重的裙擺和小泉紅子並肩坐下,閉著眼睛:“隻是慣常的春雪而已。年年如此。至於找到你……這裡這麼顯眼。”

小泉紅子都氣笑了,你家春雪下的第二天要拉暴雪警報?但她怎麼說舟橋佑希都咬死了不開口,也不承認自己是魔女。她也隻好作罷。眾所周知世界上絕大多數關係的開頭都是一場事故,眼下簡直是事故中的事故。但在這飛雪飄零的片刻寂靜中,小泉紅子忽然想到,自己為了成為紅魔法的唯一繼承人,如何努力如何勤勉不說,各方麵都不能落下,除去魔法,也有學業。舟橋佑希此時的臉上、頭上和領口都沾著一些雪花,襯得麵容粉白,伴著飛雪轉過來。

小泉紅子忽然問:“你有沒有看過三島由紀夫的春雪?對,春雪。你說這是一場春雪。”

“聰子邀請清顯去賞雪時她就是這樣走出來的。三島寫她,像從小小的儲藏室裡往雪地上拖出一個紫色的大包裹。就像你現在這樣。”

小泉紅子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說這麼一番話。就好像思緒也已經和紛紛揚揚的大雪一樣飄散開來,不成型了。舟橋佑希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低下頭,卻攢出一個雪球,不聲不響地扔到小泉紅子身上。小泉紅子又一次:?

【回憶殺裡插回憶殺。你漫進度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習慣了騙水罐現在有點噎的吃不下了。。。。呃呃呃救我(死)】

【這次的主線怎麼急得跟狗攆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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