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前有驚慌(1 / 2)

《你的馬甲比較爛尾》全本免費閱讀

事情得從最早開始說。她在大廳中自我介紹時,察覺到赤井秀一出現後,立刻意識到他為逮捕自己而來;當機立斷,選擇假死脫身。她自百年前學得的煉金術裡不乏有假死藥的配製,誰說煮咖啡機不能煉藥。逼急了豆漿機也行;亞瑟頭一回看她煉藥,在旁邊說這麼草率嗎?被羅絲強行閉嘴了。拉娜唯倒有空回他:我們湖煉藥都是這樣的,狗屎也可以拿來當原料。

等一下我現在配的這副裡沒有狗屎!彆用這種眼神看我!!!

說完乾脆利落地灌下去。空虛的軀殼倒下,黑色的靈魂分離了出來。徹頭徹尾的黑,無限的黑。分明是人的身形,卻又生著羽毛。黑色的影子,拉娜唯翻了翻手,挑眉看向亞瑟——隻可惜對方現在完全分辨不出她的表情——“怎麼樣?”

亞瑟不作評價,羅絲倒提醒她:“你現在昏迷,靈魂離體,身軀失去靈魂的掌控;雖然不會死亡腐壞,但是頭部會生出羽毛。還有你要保證自己能夠回到軀體裡。”

拉娜唯說:“那都可以被解決。”

說完自信走到酒窖靜待屍體送來。第二天赤井秀一發現她假死的這樣著急,也積極去做第一個查看她房間的人,為此遭到了懷疑,還在他可忍受的範圍內。拉娜唯等自己的遺體被莊重地放起來,人走乾淨,大大方方地跨步上去,又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

羅絲說的沒錯,她的頭發裡已經夾雜著羽毛了。沒讓偵探們察覺,是汐華真理偷偷地拔了幾根。但是他拔畢竟不需要保存,揉把揉把看不出是什麼,銷毀就是了——本來風險不大的。可惜現場還杵著一個赤井秀一。騙過他不是容易的事。以至於,一直追殺到更衣室。汐華真理當時身上已經乾淨了,毛也被順手撇了,還想狡辯幾句,但赤井秀一認定了他一定認識拉娜唯。一定。他認定的事實,像被狼叼住的獵物的脖頸,沒有放開的餘地。

再撒謊毫無意義。但汐華真理不想被探底探的太明白。他知道,要打住對方的話頭,不能全然依靠無謂的狡辯。他忽然出聲打斷赤井秀一的逼問:“你懷疑阿萊塔還活著。”是肯定的語氣。

總算拉平一回合。

如果你要懷疑我的立場的話。汐華真理想了想,望向自己可目視的未來——汐華真理的未來事先並沒有寫著背叛:

“我會信任你。你會信任我嗎?”話一出口,汐華真理愣了一下,他本來想對赤井秀一說你可以信任我,暫時的。不知道怎麼回事變成了這麼期期艾艾的語氣,但好歹意思沒差。而且,赤井秀一這人有一點好是不擅長糊弄彆人,被打了個直球,手虛虛握成拳抵在了下巴上——瞅瞅給人家尷尬的都手指蜷起來了。最後達成協議,汐華真理這之後不必見其他人,就當自己死了——他知道這是保命的辦法。那個凶手畢竟沒有放棄殺人,讓凶手以為自己失蹤或乾脆死了,起碼能安全點。作為交換,汐華真理需要去找阿萊塔。

我找我自己。好吧。能找到就有鬼了。

他先按照約定去了酒窖。拉娜唯當然不在那裡,汐華真理如實彙報,但聽見消息說奇利亞斯死了。赤井秀一還說自己要揣著奇利亞斯的屍體來找他——來就來還帶什麼禮物啊謝謝快丟掉吧。外麵的發展已經進行到指認狼人鎖小黑屋了嗎。赤井秀一說是,他本來發現了奇利亞斯的死亡,正要去尋找凶手的線索時,不巧,毛利家的那個女孩來了,為了她的安全,他不得不先趕人,以至於身上染上了很大嫌疑,彆人一定會考慮把門封鎖上。到時候不是不能出去,就是麻煩點。拐彎抹角的讓汐華真理先從酒窖離開。

汐華真理聽到這話,仰起頭,回望這片黑暗的空間。酒水的馥鬱的香氣若隱若現,滿溢在房間裡。此地靜謐非常,簡直使得剛才沉悶的機械運行聲像幻覺一樣。

他說:“我想我可以先不用急著離開。”

起初是不尋常的溫度。然後是火焰。是酒液一瞬間爆發的濃烈的辛辣的香氣。對著牆壁摳摳搜搜半天的兩個男的沒有哪個驚慌失措,彼此清楚那個凶手不光沒被抓著,現在還愈演愈烈,有對赤井秀一下手的意思了;更清楚,就這,不可能奈何得了他們倆。汐華真理心想:哥們你膽太大了,赤井秀一你都敢動,明麵上還假裝自己是純良男大學生,深呼吸兩口:“這麼好的酒啊,沒喝就燒了,多可惜,聞聞也不算浪費……咳咳咳!!”

赤井秀一都無語了,拖著他往外走:“捂住口鼻,小心煙霧中毒。很快就好。”

在火焰的嗶剝聲裡,機械運作的沉悶鈍響再次浮出水麵——

字麵意義上的。赤井秀一破門而出的時候,房間內如同此時外界的山,正大雨傾盆。感覺可以合理地懷疑他是因為不想再被淋雨所以衝這麼快。他踏出酒窖後,壓根沒有去理會彆人的意思,仿佛心裡已經有了一個非常明確的答案,全然不顧背後依然燎燒的火場。汐華真理看起來算個受害者,畢竟現在還在咳咳咳,沒人叫他搭把手。他比較自覺,稍微休息了一下,拐了回去。打眼看見白馬探雖然平日裡生活做派是結結實實的公子哥,乾起活來還挺利索。他把襯衫袖子折了幾折挽到小臂,反倒露出些學生氣,整個人的氣質卡在了小孩裝大人的微妙的區間裡,打理的整齊的發型也亂了,看見汐華真理,有點抱怨一般——“他又不聲不響地一個人跑了?那個長頭發的……”

“嗯。”

“他總是要這樣嗎?”

汐華真理攤開手,表示他也沒辦法。白馬探還想再說什麼,忽然越過牆壁,向裡麵看去。隱隱約約,可以聽見毛利蘭有些驚慌的聲音:爸爸!你怎麼跑到了這麼裡麵……

白馬探聽見了少女的這一聲呼喚後,再直視汐華真理:

“少了一具遺體。你早知道,是不是?”

還在那個猩紅色的劇場。先看見有個女人倒在地上,四處空空蕩蕩的。合艾仍舊昏迷不醒,長發遮掩了麵部。

但她還活著。赤井秀一試過她呼吸,感到不解。並且低聲說:

”……不該能活著等到我來的。”

他的聲音在空蕩的劇院經由凹凸的牆壁回響,延伸。

【我了個……】

【哥你還在輸出……】

【這是什麼話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她不該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