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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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由於元貞要領女子隊下場,自然對其他事關注不多。

隻知中間發生了件事,安慶公主在下場後更衣時,竟被那宋家四郎宋浦撞了正著。

這在當時算得上是醜事了,事情是如何處置元貞不知,隻知宋太師連夜進了宮,替孫子提了親。

安慶的婚事自此便定下了。

還是事後有宮人說漏了嘴,她才知曉——原來這宋家四郎本是父皇打算選給她做駙馬的,未曾想竟被安慶截了胡。

此事讓父皇格外惱怒,以至於在安慶陪嫁上,僅僅隻是按例而行,竟沒有給任何添妝。

而公主出嫁一般要加封國號,父皇似乎也遺忘了這出,讓安慶就頂著個光頭公主的名頭出了嫁。

又因安慶截胡的流言在宮裡流傳開來,結合之前那西北蠻子大放厥詞之事,皇城內外都在非議她紅顏薄命,婚事不順,命運多舛,可歎可憐。

一時間,她蕭元貞竟成了旁人可憐的對象。

自然少不得又提及她平日裡行事張揚,為人跋扈,任性妄為,奢靡成性等等,這一簍子陳詞濫調。

元貞心知暗恨自己的人多,一見她不順,跳梁小醜們就都出來了。

可汝之蜜糖,吾之砒霜,難道她蕭元貞生就一張恨嫁的臉?

索性順水推舟對父皇提出不想嫁人,想出家為女道,留在宮裡永遠侍奉父皇。

父皇斥她胡思亂想,還殺雞儆猴懲治了幾個亂傳流言的人安撫她,可後來見實在拗不過她,就同意了。

不光把剛建好打算自己用,名為道觀實則是宮殿的清陽宮給了她住,一應待遇還比照以往。

與之前相比,她除了多了個玉清妙元真人的封號,生活和以往般無二致。

直至上京城破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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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個夢,並不是夢,而是在提前向她預示什麼嗎?

元貞穩住雜亂的心緒,回憶著夢中的細節,照著夢裡自己曾說過的話,對安慶說:“既然你已打算好,我自然能為你安排。明日你招了袁長行說話,將此事與她說了便是。”

袁長行乃內廷女子擊鞠隊的押隊,平時擊鞠隊的事都是她管著。

“不過你既打算下場,就算隻是開場走個過場,也要克服對馬的懼怕,也免得到時上場露了怯,反倒不美了。”

見元貞如此輕易就答應了,安慶欣喜地露出笑容,握住她的手。

“真是謝謝姐姐了。”

元貞任她握了一息,抽回手端起茶盞。

“謝什麼,這有什麼好謝的。”

安慶見她抽手的動作,感覺到一絲異常。到底太過欣喜,又見元貞是笑著的,也沒有多想。

之後,二人又聊了幾句,見時候也不早了,安慶起身告辭離開。

元貞看著她的背影,目色深暗。

這就是你想要的?

截胡之說,本就是有心人故意讓人流傳出來惡心她的,她從沒認為安慶是截了自己的胡。

一來,她從來不想嫁人,做女道是她早就打算過的,隻是礙於一直沒有機會提出。二來姻緣本就天定。

既然被人搶了,那就不是她的。

可夢裡的後續——

誰也沒想到權傾朝野的宋太師,會突遭厭棄,以至於後來遭了貶斥。

一夕之間從花團錦簇,變成門庭冷落。

這也就罷。

之後上京被圍,朝廷向北戎求和,北戎為了試探大昊的底線,各種索要割地賠款,又讓朝廷拿女人抵債。

彼時,宋太師已遭冷落,早年得罪的人不計其數,宋家的女人是第一批被送出城去的。

安慶就是其中之一。

這也就罷。

安慶在被送到北戎軍營後,因恐懼受辱大喊說自己長相粗鄙庸脂俗粉,不過是蒲柳之姿,大昊公主若論美貌,當屬元貞公主,其容顏絕色,天下皆知。

也因此,才有之後慕容興吉點名要她的事發生。

這是後來慕容興吉告訴她的。

此事到底是真是假,彼時她已國破家亡,真假她已懶得辨認。

都是伶仃人,人都死了,還談什麼報複,已經夠慘了。

而孰是孰非,此時她也無從論起。

到底那隻是個夢,還是在預示什麼,她還需要驗證,而最好的驗證辦法就是數日後的金明池盛會。

若彼時發生之事,真如夢中所示那樣,那她就要……早作打算了。

“公主……”希筠小心翼翼道。

元貞回過神來。

“怎麼?”

公主方才的眼神好…嚇人。自打那西北蠻子大放厥詞觸怒了公主後,她就變得有些奇奇怪怪的。

不過這話希筠不敢說,這時綰鳶抱著小桃子進來了。

在外麵撒了一天歡,此時已被清理乾淨的小桃子,動作輕巧地躍至元貞的膝上。

元貞抱起它,來到窗前。

夜風簌簌,窗外的青竹隨風飄搖著,竟又下起細雨來。

殿中一片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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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明池開池,素來是上京城裡最熱鬨的盛事。

大昊提倡與士大夫共治天下,講究與民同樂,也是罕見會將皇家彆苑開放給平民遊玩的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