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一。沒等鬨鐘鈴響,打工人虞音就準時醒來了。
陽光很好,又或許是昨晚吃的抗抑鬱藥起了效果,剛睡醒的虞音,覺得內心異常寧靜。
他看了眼手機,微信上有一條新消息,“早安”。
不是江夜發來的,來自於相親對象簡先生。虞音也給他回了個“早”。
是啊,江夜大概不會再出現在自己麵前,也不會在微信上每天三次地“早呀”“中午好”“晚安”了。
這不就是自己所期望的嗎?
感官仿佛與世界之間隔了一層薄膜,虞音也分不清,自己此刻到底是高興還是難過了。
也許是高興,他和江夜都可以卸下前任的枷鎖。
虞音沒有再多想,洗漱過後,吃過簡單的早餐,就開車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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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內,虞音很快地和簡先生見了第二次麵。
他們去看電影。這段時間最熱門、最風行、口碑人氣雙豐收的電影,幾乎是近期進電影院的首選。
虞音一看到名字就記起來了,當初江夜發給他的兩張電影票訂單截圖,上麵就是這一部。
江夜列出了一堆音樂會、遊樂園、海洋館的選項,最後問:彆的都不行,這個總行了吧?他說,不行。
原來還沒有下映。
虞音儘量阻止自己去想,卻還是止不住地想道,如果坐在身邊的人是江夜……
如果,還是三年以前……
電影很精彩,劇情流暢,特效華麗,煽情的部分也不尷尬,是部合格的爆米花片。
虞音卻沉浸不進去。為了避免自己胡思亂想些不該想的東西,隻好哢吱哢吱吃爆米花。
簡先生沒有碰爆米花桶,望向他,笑著說:“真可愛,像隻小倉鼠。是不是很喜歡吃爆米花?”
“算是吧。”虞音說。
江夜也說過類似的話,但他會搶,和虞音搶著吃桶裡的最後一顆爆米花。沒搶到的人負責在散場後買奶茶,然後拎著去餐廳會合。但簡先生不會搶,他一顆都不吃。
虞音又吃了兩顆。
桶裡還剩許多,大半爆米花都堆積著。他一個人,吃不完的其實。
散場後,他們去吃飯。
商場裡人潮洶湧,也許是擔心走散,簡先生拉住了虞音的手。虞音僵硬了一下,默默把手抽了回去。
簡先生溫和地朝他笑笑,沒有再做出類似的舉動。
虞音走著走著,恍惚間覺得自己是單獨一個人走在人群裡。等他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同伴,在轉過臉之前,首先浮現在腦海裡的身影,卻還是江夜。
最後,才是回歸現實。和一個理智上覺得還不錯,卻沒有絲毫感情的人走在一起,待會兒還要去吃飯,聊一些可有可無的話。
虞音心裡空落落的。
這一次的約會甚至比上次還要明顯,他總克製不住地想起江夜。他和簡先生之間總像是隔著江夜的影子。他到底是在和一個人約會,還是在和兩個人約會……
再過段時間吧,虞音心想,也許就能放下了。
用完晚飯回家,虞音下意識地打開抖嚶想看一眼。猶豫一秒,又關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