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嘴角起了水泡,裘珂一時間也顧不得招待沈清琦,隻得先去照顧沈老夫人。
水榭之中,獨留下了沈輕仙與沈清琦二人。
沈輕仙小聲道:“姐姐,我知曉讓你將太子妃之位讓給我太委屈了你,隻是我與殿下兩情相悅,恩愛得很,我什麼都可以讓給你,沈家大小姐之位,沈家的一切通通都能讓給你,唯獨太子殿下不行。”
沈輕仙褪下了手中的一隻玉鐲,遞給了沈清琦道:“姐姐,這羊脂白玉價值連城,是我及笄的時候,父親特意親自去西域買回來的,是世間難得的珍寶,就當做妹妹給你的見麵禮了。”
沈清琦並沒有接過沈輕仙遞上來的羊脂白玉,而是露出了一抹輕嗤冷笑。
沈輕仙道:“姐姐?這是我的一番好意,你在鄉下沒見過此等珠寶,不知其有多珍貴,足夠讓你衣食無憂活十輩子,你就收下吧,也當做你願意將太子妃之位還給我的補償。”
沈清琦道:“不必了,我從來沒想過要將太子妃之位還給你,不對,太子妃之位就是我的,何談還給你之說?”
沈清琦本以為她這個妹妹多少長了些腦子,原來也是與沈輕姣同出一轍。
沈輕仙在一個從小沒爹的人跟前,來說爹爹對她多麼疼愛,沒空去接回在江南養病的女兒,卻能為了另一個女兒及笄禮遠赴西域……
何其可笑!
沈清琦可真不知她這位妹妹是真蠢,還是骨子裡的壞。
沈輕仙握緊著手中的羊脂白玉鐲子:“姐姐,你方才不是答應祖母讓太子廢了你嗎?”
“我可從未說過答應二字。”
沈清琦說罷,便起身對著柴嬤嬤道:“這回門也算是回過了,既然沈老夫人身子不適,我們就沒有必要多加叨擾了,回東宮去吧。”
柴嬤嬤應道:“是。”
沈輕仙望著沈清琦離去的背影,柳眉輕蹙,她本以為沈清琦一個鄉下來的病秧子,會唯唯諾諾,沒想到她竟是這般愚蠢自大!
沈清琦真以為當上太子妃殿下就是高高在上了?
太子本就不喜歡她,娶她不過就是礙於聖旨罷了。
太子妃之位一定會是自己的,沈清琦得意不了多久的。
……
沈清琦上了鳳攆後,讓柴嬤嬤去尋容瑾出來,等了一會兒,容瑾才從沈家之中出來。
容瑾上了轎攆問著沈清琦道:“怎不在沈家用膳後再回東宮?”
沈清琦道:“殿下若想要與沈家人用膳,就與他們一起去用膳去。”
容瑾道:“這會兒時辰還早,你初來長安,可要在長安之中多逛逛?遲些回東宮也無礙。”
沈輕仙如此篤定容瑾是喜歡她的,想來容瑾的心上人就是沈輕仙。
沈清琦故意存了惡心容瑾之心思,將手放在了容瑾的手臂上,貼著容瑾道:“夫君陪我一起逛長安嗎?”
“嗯。”
容瑾摸了摸沈清琦的腦袋,
沈清琦見著容瑾對自己親昵的摸頭,她輕蹙了眉頭,她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呢?
容瑾怎麼好像並沒有被她給惡心到?
也是,對於男子而言,心中有一個兩情相悅的心上人,也不妨礙他們另尋一個美貌女子。
容瑾先前還能做自己男寵呢,那時他可從未說過心中有其他女子。
沈清琦覺得惡心容瑾而搭上自己太不值當,便推開了容瑾。
容瑾被推開覺得莫名其妙,他這位太子妃可真是陰晴不定。
長安城遠比沈清琦想象之中熱鬨得多,隻是她身子骨不好,這長安春日美景注定與她無緣。
容瑾對著沈清琦道:“你可想要買些首飾?我看你好像也沒有多少首飾,除了大婚之日,都沒見你戴過其他首飾。”
沈清琦素來就不喜歡戴首飾,但不可否認的是方才沈輕仙手中的那隻白玉鐲可謂是刺痛了她的眼睛,“嗯,我想要一隻白玉鐲子。”
容瑾見著沈清琦瘦弱纖細的手腕道:“去珠寶閣之中挑一隻。”
到了珠寶閣之中,掌櫃的一看穿戴不俗富貴華麗的一對年輕夫妻,連連迎上前道:“客官,你們要看些什麼?小店新到了不少首飾。”
沈清琦道:“我隻要羊脂白玉鐲。”
掌櫃的連連去拿了幾隻手鐲過來,跟前這對夫妻瞧著眼生,可是他們的穿戴非富即貴,想必也是大主顧。
沈清琦掃過掌櫃的遞上來的玉鐲,看著總覺得比沈輕仙那隻差多了,“都不好,還有更好些的玉鐲嗎?”
掌櫃的連從上鎖的箱子裡取出來一隻手鐲道:“這隻白玉鐲通體溫潤,乃是價值連城的寶物,隻是上邊刻了字失了些許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