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嚴泠疏的舞已近尾聲,沈清琦深呼吸一口氣後道:“夫君,此處悶得厲害,我也吃多了,先去走走,逛逛這新園子,如今春光正好,方才我見到那邊好像還有一處桃花林。”
容瑾道:“再等等,父皇母後未曾離席,你離席不合規矩。”
沈清琦道:“那我先去恭房。”
容瑾道:“柴嬤嬤沒有教你去恭房得說是更衣嗎?”
沈清琦嗬了一聲,這宮中的規矩可真真是繁瑣得厲害,“那我去更衣。”
沈清琦讓著藍月藍羽扶著自己去了桃花林,春風吹來,桃花瓣紛紛落下。
沈清琦輕聲對著藍羽道:“你趕緊派人去尋紅燭,告知紅燭朝廷已盯上她,得早日離開長安城。”
藍羽道:“尊主,如今朝廷已知紅燭下落,想必是有不少人盯著她,若我們前去與紅燭聯係,恐怕……會暴露您的行蹤。”
沈清琦輕蹙了眉,紅燭如今還不知太子殿下就是瑾奴一事,長安城於紅燭而言危險重重,如若怕暴露自己行蹤不去提醒,必定會讓紅燭陷於危險之地。
從沈璧與嚴昊二人談話之中,可見沈璧是動了殺心的。
正當沈清琦頭疼之時,她耳尖一動,抬手就將擦耳而過的羽箭握在手中。
沈清琦一回頭,便見到了站在桃園門口的裘雲茂。
沈清琦連扔掉了手中的弓箭,拍著心口道:“哎喲,嚇死我了,裘表哥,這支羽箭是你的嗎?你怎能在秦王府之中動用兵器呢?”
裘雲茂步步上前,望著沈清琦的眼眸道:“不知太子妃還記得兩年前雲水穀之中一遇?”
沈清琦道:“啊?我們見過嗎?許是裘表哥認錯人了吧?”
裘雲茂低頭望著沈清琦的眉眼道:“你比兩年前瘦了不少,但我絕不會認錯,這兩年來,我朝思暮想得都是你。”
沈清琦後退了兩步道:“裘表哥,請您自重,我如今是太子妃。”
裘雲茂輕嗤一聲,“太子妃?太子殿下娶你不過是為了暫與沈家虛與委蛇,他娶你為太子妃隻是因你病重活不長久,也不會誕下有著沈家血脈的皇嗣,他本就不喜歡你,娶你為太子妃皆是利用,你何必為了他要納側妃而傷心?”
裘雲茂要比沈清琦高出一個頭來,沈清琦抬眸望著裘雲茂的眼神,心中輕嗬了一聲,虧得容瑾還將裘雲茂認作是好友。
沈清琦作戲道:“不,不,我不相信,夫君是喜歡我的。裘表哥你當真是認錯人了,我從不知曉雲水穀。”
裘雲茂低聲道:“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不願承認你我兩年前見過,但我還是要勸告你一句,太子殿下不值得你對他付諸於真心。”
沈清琦道:“裘表哥,你還是慎言吧。”
裘雲茂望著朝思暮想的臉龐,壓低了聲音道:“如若有一日,你想要離開太子殿下,儘管可以來尋我,至於兩年前你我相見之事,你可放心,我絕不會告知給太子殿下的。”
沈清琦道:“我兩年前哪裡見過裘表哥?”
裘雲茂望著地上的羽箭道:“太子殿下還不知你會武功一事吧?”
沈清琦眯了眯眼眸,裘雲茂射箭本就是試探,也怪她不夠鎮定,裘雲茂也沒有嚴泠疏那般好糊弄。
沈清琦不再作戲,打量著裘雲茂道:“堂堂裘家少主,想必是不會做恩將仇報之事的吧?”
裘雲茂唇角輕勾,“自然,若是沈表妹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吩咐,不必為了那些側妃良娣良媛徒惹傷心,你若想離開東宮,我便能帶你離開。”
沈清琦道:“我留在東宮自有要事。”
“是為了太子殿下?”裘雲茂眼神微暗,“他娶你本就隻是為了維護與沈家表麵的平和。”
沈清琦沒多說什麼,畢竟她也不能全然相信裘雲茂,萬一他是與容瑾那廝唱雙簧呢?
又是一陣風吹來,桃花瓣落在了沈清琦的發髻之上,裘雲茂伸手幫著沈清琦清理著發髻上的桃花瓣。
沈清琦望著裘雲茂的眼眸,在打量著他有幾分可信。
當今盛雲帝子嗣單薄,也就兩個皇子而已,除去容瑾後,這日後儲君之位必定會落在秦王手中,與沈家與裘家而言可謂是天上掉下來的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