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喬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蔣玲都有些等不及了,這才終於鬆了口:“蔣主任,您說的也很有道理。到底是一條人命,醫者仁心,我確實也做不到因為一些仇恨就漠視生命的流逝。”
“隻是,‘醫者仁心’的仁,其實是二個人,一個是病人,一個是自己。治病救人自然是醫者的職責,但不委屈自己也是自己的天性。”
說到這兒,雲喬苦笑道:“像齊春回這種情況,我和她有仇,救好了我無功,救不好卻是過。我學的是中醫,退燒需要紮手指頭上的穴位放血,萬一再被她認為是挾私報複,那可真是黃泥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我心裡難免會有顧慮……”
蔣玲立刻便聽懂了雲喬的暗示,拍著胸口打包票:“雲喬,這你儘管放心,隻要你能幫她退下燒,我做主給你記上一大功。將來若是五連設置衛生室,要招衛生員,連裡首先就考慮你。至於什麼挾私報複這樣的話,誰敢嘴賤亂說話,我保證將人全部罰到青山林場修水庫去!”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雲喬得到滿意的說法,這才跟在蔣玲的身後進了屋。
當然,交換條件歸交換條件,但救人她肯定會認真救,就如蔣玲所說,齊春回雖然人品不好,道德也敗壞,但確實罪不至死。萬一真的因為救治不及時燒成了傻子,確實會令人感到遺憾。
但在救人之外,她不介意讓齊春回多吃些苦頭。好叫她知道,隨便欺負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雲喬坐在炕沿,仔細檢查了一下齊春回的情況,發現她確實燒的厲害,身上已經開始出現乾燥症狀了。
雲喬轉頭問蔣玲:“退燒藥喂的什麼?吃了多少?”
蔣玲說:“退燒藥是安乃近。幾乎沒吃,她不張嘴,喂不進去。”
雲喬看到了被她放在一旁的藥箱,問:“連裡有注射藥品嗎?”
“沒有。”蔣玲搖頭:“我不會給人打針,連裡也沒有會的,就沒有準備。”
雲喬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