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兩人情深意重，片刻舍不得分開，蘇小沫隻能當著阿蒂斯的麵給美娜查體了，就隔著衣服查唄。
科爾已經很知趣地退出去了。
看到美娜無力地捂著肚子，蘇小沫決定先檢查下肚子的問題。
“美娜，你是哪邊肚子疼？”蘇小沫問道，“左邊還是右邊？”
“我，我也不清楚，”美娜的眼睛又慢慢閉上，說一句話好像已經耗費了全身的力氣，和昨晚上手撕鹿肉的大力士截然不同，“好，好像是，整個肚子都疼。”
既然美娜說不清疼痛的部位，蘇小沫隻能一點一點的觸診，找出疼得最厲害的地方。
“這邊疼嗎？”蘇小沫按了按右下腹。
一般闌尾炎的疼痛部位在這裡，很多急腹症疼痛的原因都是闌尾發炎。
“疼，”美娜虛弱地道。
“那這邊呢，疼嗎？”蘇小沫又按了按右下腹。
“疼，”美娜回答道。
蘇小沫又按了按左上腹和右上腹，美娜還是說疼。
全腹疼，但查體肚子也很軟，沒有腹肌緊張。
蘇小沫有點犯難。
急腹症的原因很多，她不是專業醫生，也就判斷個大概的常見病。
但美娜的症狀，和查體的體征又不相符。
滿肚子雖然疼得厲害，卻沒有確切的壓痛點，腹肌軟，也不脹，不像急腹症。
“哎吆，哎吆，”美娜還在一手捂著頭，一手捂著肚子喊疼。
肚子沒搞明白，再問問頭是哪邊疼吧。
“美娜，你頭疼是哪裡疼？”蘇小沫問道。
頭疼的問題實際上比肚子疼還難找原因，沒有Ct和磁共振，隔皮猜瓜更不好猜。
“我，我哪裡都疼。”美娜的聲音更加虛弱了。
她的兩隻手，一會兒捂肚子，一會兒捂著頭。身體虛弱，隻有兩個手來回忙活，看起來比較有勁兒。
蘇小沫覺得蹊蹺。
沉思間，抬頭發現艾爾莎正在給美娜使眼色兒。
蘇小沫看向美娜。
美娜已經閉上眼睛，嘴巴裡輕聲哎吆著，手一動不動了。
嗬嗬，原來在裝病。
蘇小沫恍然大悟，怪不得查體，體征不明顯，卻疼得這麼厲害。
再看看阿蒂斯，雖然避嫌沒有看向美娜，但是一臉凝重，還在擔心他的美娜妹妹。
“小沫，美娜怎麼樣？”阿蒂斯見小沫沒有說話，忍不住開口詢問。
“嗯，病得比較重，”蘇小沫也一臉嚴肅，“需要做手術，就是用刀子把壞死的腸子取出來割掉，然後，把好的腸子縫合起來。因為皮膚和內臟之間有很多層，所以做起這個來很危險。我的麻藥和縫線又沒有了，隻能用植物的纖維纏點絲線。但必須要做，不做，可能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美娜病得這麼重？”阿蒂斯的臉上愁雲密布，“但是，把腸子取出來，再縫合好放進去，沒有麻藥，會疼死人的。”
“是很疼，”蘇小沫想想就覺得疼，“美娜不一定能承受住。可以趁現在她還虛弱，用棍子敲昏過去，我就可以動手割肚皮和腸子了……”
美娜躺在床上，聽得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