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你們在這邊，我就不來了。”
“魔尊出關了麼？”
柳玥搖頭，“沒有。”
鳳七蹙眉，“那圍攻萬藥宗是誰的命令？”
“是從祭壇發出的命令。”柳玥疑惑地看著鳳七，“你不知道麼？”聖女是從祭壇誕生而出的，祭壇的命令會優先被聖女所感知，之後才會告知整個魔界。
鳳七心中一沉，她見姬曼秋也正看著她，像是等著她的回答，就隨意找了個理由糊弄過去，“我在人界，和祭壇距離太遠沒有感知到。”
果然，她和原身還是不一樣的，不過幸好魔界的人對祭壇的了解不多，一時半會兒還不會露餡。
“祭壇的命令就是圍攻萬藥宗麼？”
“不。”柳玥從自己肩上挑起一縷發絲，說道:“是南山。”她抬手用魔氣在半空中將南山的大致框架描繪出來，然後指著一個地方，說道:“在準確一點就是這裡，祭壇的命令是讓我們將這裡毀掉。”
鳳七掃了一眼，心中有了一點譜，她重新用魔氣將自己遮住，想到了什麼又突然說道:“既然是後山那就讓魔人離西門遠一點吧。”
柳玥疑問道:“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我會在那邊啊，我在正道就是一個凡人，彆誤傷了我。”她說完看向姬曼秋，見她什麼動作都沒有，挑眉道:“你不準備走了？”
姬曼秋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笑著說道:“你還打算回去當你的乖乖徒弟？”
鳳七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去縹緲穀也是祭壇給我的指引，我還什麼都沒得到怎麼能放棄。”她說完頓了一下，“不過你留下也好。”隻要在這之後不在阮藍和虞婍麵前露麵就行了。
“剛好我也還沒有玩夠。”姬曼秋瞥了柳玥一眼，笑著道:“記得傳令下去誰都不許認我，不然後果自負。”
鳳七：“……”還是覺得很不靠譜啊。
阮藍走到石床前，手背輕輕地貼在鳳七的頸側，發覺她的體溫居然又開始升高，眉頭微皺，“木天繆我都已經處理乾淨了，手也清洗過了。”
“但還是有味道。”鳳七有些發蔫，她將手帕捂在鼻子上麵，嗅著從上麵傳來的獨屬於阮藍的氣息才覺得好受一些。
一定不能在阮藍的麵前暴露，鳳七這樣想著，低著頭的時候一對貓耳在發間一閃而過，快得仿佛是錯覺。
阮藍的眼眸微微睜大，她一把抓住鳳七的手腕，對上她茫然的眼神，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看到……你的耳朵……”
耳朵？鳳七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反應遲鈍地問道:“怎麼了？”
阮藍皺緊眉頭，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的眼眸閃爍了一下，然後突然將已經收進儲物靈石內的木天蓼全都拿了出來。
鳳七震驚地看著突然出現的木天繆，“不、快拿走……喵。”
對於鳳七來說足夠濃鬱的木天繆氣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無處可逃的結果就是她毫無預兆地變成了原形，衣服層層疊疊地落下，一隻巴掌大小尾巴比身體還長的黑貓軟綿綿地趴在了衣服裡麵。
木天繆被阮藍沉默地收了回去，她將衣服挑開，瞥著躺在裡麵打滾的黑貓，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隻黑貓她見過兩次，在縹緲穀的時候。
黑貓暈暈乎乎地從衣服裡麵爬出來，然後在石床上麵翻來滾去的，阮藍一直麵無表情地盯著她，直到見她差點掉到地上時才出手攔了一下。
小貓抱著阮藍的手，張嘴含著她的手指不知輕重地啃咬著。
就這樣傻乎乎地鬨騰了大半個時辰，黑貓才漸漸清醒過來，她抬頭看了一眼阮藍的臉色，悄悄地放開她的手然後背對著她又鑽進了衣服裡麵。
“能變成人形嗎？”阮藍看著在微微顫抖的衣服，出聲問道。
鳳七的心裡一陣忐忑，不過好在她沒從阮藍的聲音中聽出殺意，所以平複了一下心情後，遲疑著變成了人形。
她背對著阮藍將衣服胡亂地穿好，思緒混亂一片，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是貓妖嗎？”阮藍看著鳳七的背影，低聲問道。
鳳七整理衣服的手微微一頓，她腦海中靈光一閃，慢吞吞地點了點頭，“……是。”隻要她不使用身上的魔氣就沒有人知道她是個魔族。
雖然貓妖這個身份……鳳七慢慢地轉過身體，可憐巴巴地看著阮藍，“師尊，你會逐我出師門嗎？”
無論是人界還是魔界，妖都是不受待見的存在，因為他們稀少，而且能力大多數都不強大，偶然出現一個也經常是被修士抓走當個仆從。
各大宗門也不會收一個妖為徒弟。
幸好人界的修士對魔族的了解不多，更分不出她們和妖之間的區彆。
鳳七隻覺得快要跳出來的心臟又慢慢地回到了原處，她屏住呼吸等待著阮藍的回答，心中則對經受不住木天繆誘惑的自己一陣懊惱。
“你是怎麼混進縹緲穀的？”
“……就是直接進來的。”鳳七觀察著阮藍的臉色繼續補充，“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彆人看不出來我是一個妖，可能因為我曾經吃過化形草。”
阮藍上下打量了鳳七一眼，“你吃過化形草？”
鳳七默默地點頭，她想了一下乾脆又給自己鍍了一下金，“其實我是一個招財貓。”
阮藍沉默地看著她。
“我的意思是我的天賦。”鳳七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可以聞到寶物的氣味。”
有的妖的確有這種天賦，所以她說的也不算是太玄幻，而且她才剛給阮藍找到一堆好東西，總能增添一些可信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