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從姬曼秋這裡接到祭壇消息的時候剛和阮藍分開去南山見鳳五, 信蝶繞著鳳七飄然然地轉悠了好幾圈，然後慢慢地落到了她的肩膀上麵。
“這氣息……”鳳五的鼻子動了動，輕嗅了幾下，眼裡閃過了一抹了然，挑眉說道:“是魔界那隻小狐狸？”
“小狐狸？”鳳七一邊將信蝶取下來, 一邊小聲嘟囔著吐槽, “是老狐狸吧，她都活了六七百年了。”
以前幾任的魔族魁首來說，這個年紀都是可以通過祭壇去往上界了。
雖然鳳五和姬曼秋沒見過幾次, 交流次數遠遠比不上柳玥, 但是因為上次虞婍的事情, 她對姬曼秋的印象還挺深。
鳳五瞥著正在查看信蝶的鳳七，她想了想問道:“下界現在很流行找個正道的修士當寵姬嗎？”
正認真瀏覽消息的鳳七愣了一下, 反應了一會兒才知道鳳五在說什麼, 她乾咳了一聲, 含糊回道:“也不是很流行吧, 大概姬曼秋的愛好比較特殊。”她不想和鳳五談論這個話題, 直接就信蝶上的消息扯開了話題，“姬曼秋說魔界的祭壇又裂開了，她找不到原因所以想要問問我。”
祭壇事關上界，看到信蝶上說它又裂開之後，鳳七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了。
鳳五對此倒是一點都不在意, 隨手擺弄著手裡的法寶, 頗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說是祭壇不過是一個大型的傳送陣而已, 裂開的原因肯定是因為傳送的能量太過巨大。”
鳳七心頭一跳，一個名字就要破口而出的時候，餘光掃到鳳五正抬眸盯著她打量，她無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儘量神態自若地說道:“可能是尊主又派人下來了，這倒是一個好消息。”
“你這樣以為？”鳳五打量了鳳七幾眼，突然笑著說道:“不如我們回去魔界看看到底派了誰下來。”
鳳七原本的打算就是回魔界親自去看一眼，然而，當聽見鳳五也這麼說時，她突然有一種想要拒絕的衝動，心中莫名地有一絲不安，她皺了一下眉，在鳳五的注視下緩緩點了點頭，硬著頭皮應聲道:“好吧，我剛好也有這個打算。”
姬曼秋傳來的信蝶中並沒有除了祭壇之外的事情，那就說明那裡目前一切都還正常。
魔界在這塊陸地的最邊緣和南山接壤，占據了這個位麵五分之一的地界，雖然它和南山相連，但是南山崩潰之後這裡卻是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影響，在仙界和上界的人下來之後，這裡反倒是變成最風平浪靜的地方了。
鳳五和鳳七雙雙回到魔界，姬曼秋的屬下守在入口等著迎接，看到她們兩人同時出現時，她愣了一下，雖然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但還是讓鳳五注意到了。
“看來右護法想要等的人不是我啊。”鳳五捏了一團魔氣在手中，幾下就捏成了小貓的形狀，她將小貓隨手放在肩膀上麵，對著姬曼秋的手下勾唇笑了一下。
手下低垂眼眸像是沒有聽到鳳五意有所指的話一般，鎮定地說道:“護法正在祭壇處等候兩位聖女大人。”
鳳五眯著眼睛看了她一眼，正要開口說什麼卻被鳳七給打斷了。
“好濃的魔氣。”鳳七閉著眼睛感應了一會兒，蹙眉說道:“看方向應該是從祭壇傳來的，我們快去看看吧。”她剛邁入魔界就感應到了，而且離祭壇越近魔氣就越濃，她吞噬的本能已經自發地開始吞噬這些魔氣了。
下界的魔氣不如上界純淨，所以鳳七想要吞噬必須要吞噬淨化過後的，比如說從魔族或魔人的屍體裡吸收。
至於能夠讓她直接進行吞噬的魔氣，來源就隻有上界這一個地方了。
祭壇處的魔氣從何而來已經不言而喻了。
上界的魔氣純淨而濃烈，鳳七一踏入祭壇就仿佛邁進了溫泉池一般，溫暖又舒適的感覺讓她的腳步不自覺地停了下來，她低頭看著被魔氣纏繞著的手掌，神情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姬曼秋的聲音將她喚醒，“……你怎麼了？”
姬曼秋看看了看已經坐到她旁邊的鳳五又看了看站在入口發呆的鳳七，眉頭蹙了一下，開玩笑地說道:“一段時間未見，你看我看呆了嗎？”
鳳七回神後見鳳五也在盯著她看，就彆開視線走到她們身邊坐下，垂眸說道:“很久沒有感受到上界的魔氣了，所以一時有些愣神。”她和鳳五體質相同，為什麼她會因為享受吞噬的快/感而愣神，但是鳳五卻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有點奇怪……鳳七不著痕跡地打量著祭壇，但是除了過度濃鬱的魔氣之外，並沒有發現其他異樣的情況，這讓她心中的疑惑又增加了幾分。
“祭壇裂開的有些嚴重，上界的魔氣都被傳送過來了。”鳳五摸了摸肩膀上那隻魔氣所化的小黑貓，對著姬曼秋問道:“祭壇裂開時上界沒有人傳送下來嗎？”
“沒有。”姬曼秋對鳳五的印象一般，所以回答得就很簡潔，“我一直派人守在這裡。”
鳳五看了鳳七一眼，聳了聳肩膀，不甚在意地說道:“可能是修為太高壓製困難所以還沒有傳送下來。”
“南山的聚靈陣已經被開啟了，尊主是何打算？”姬曼秋撫摸著一直趴在身側的小狐狸的腦袋，垂眸說道:“是阻止還是放任？或是不必搭理這些隻是一味地去尋仙人的麻煩？”
“尊主閉關多年早已不願去理這些蒜皮小事，更何況聚靈陣是修真界和仙界的事情，與我們何乾？”
“讓他們鬨去吧，我們隻管看戲，若這裡真的崩潰了，大不了讓尊主直接將魔界全都搬去上界。”
姬曼秋一下一下地摸著小狐狸的頭頂，低垂的眼眸閃爍著各種各樣的情緒最後在抬起時又恢複了平靜，勾唇輕笑的模樣讓人看不出她心裡真正的想法，“有聖女此言，那我對手下也有得交代了。”
姬曼秋和鳳五說話時一直在研究這裡魔氣的鳳七微微回神，她看了看姬曼秋，又看了看鳳五，眉頭蹙起，鳳五的話雖然誇張，但是鳳陽尊主還真的有這個實力。
將整個魔界都搬去上界，她還真的能做到。
不過，魔界從古至今都被分為兩派，一派是以魔尊為首一直為了飛升上界而努力的魔族，而另一派就是對飛升上界意願不大的左右護法，鳳七知道姬曼秋就是屬於後者。
所以她才覺得讓姬曼秋倒戈幫助正道的幾率會大一些，就不知她如今有沒有改變想法了。
鳳七注視的眼神雖不灼熱但也不容忽略，姬曼秋抬眸和她對視了一眼，挑了挑眉，輕笑著說道:“為何這樣看我？”
“沒什麼。”鳳七的視線下移落到了趴在桌子上麵情緒頹靡的小狐狸身上，眨了眨眼，問道:“隻是見你的魂體好像有恙，所以想要問問，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