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裡麵,是搭建的簡易醫療設備,溫彤醒來後趁著醫務人員不注意走了出去。
外麵,是兩個工作人員和一對中年夫婦在爭執。
那對中年夫婦她認識,是她的大伯,而他們旁邊站的孩子,是和她同樣幸存下來的弟弟,司耀!
她還記得,在地震來臨的時候,父母將他拚死地送了出來。
“這是我弟弟兒子,我是他的大伯,我把人帶回去怎麼就不行了?”
“先生,還得才剛做完檢查,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況且,據我們所知,這孩子跟裡麵的小女孩是親姐弟,您就算要帶走,也得兩個一起帶走吧!”
“我們不要那丫頭片子,隻帶小耀走。”
工作人員間溝通不了,其中一個便去找了負責人,留下的那個蹲下身來和司耀說話:“小朋友,我帶你去找你的姐姐好不好?”
司耀躲在大伯身後,抱著他的腿,聲音怯怯的:“我要跟大伯走。”
叔叔伯伯是對他們沒有撫養義務的,但身為親屬的他們卻在爭奪撫養權上更有優勢。
他們本身就有一個兒子,如今從市裡回到這,更是打定了主意隻帶走司耀。
溫彤的歸屬一時也就成了問題。
相關人員也在討論著,有人提出再去做大伯的工作,或者就隻能送福利院了。
而巧的是,當時冒出了兩家人想要收養她,一個是市裡的老師,另一個就是溫家了。
人生就是這麼奇怪,小小的動蕩就能讓兩個至親的人從此分離。
溫彤並不期待再見司耀,他又何曾不是自己兒時痛苦的重要原因。
而如今,當她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時,心裡還是忍不住的狂跳起來。
她這才仔細端詳朝她走近的男人,他很高,大概接近一米八左右,一身利落整齊的休閒裝,是大眾裡比較常見的牌子,明眸皓齒,生了一副好樣貌,氣質散漫至極。
路過她的瞬間腳步停了一下,目光落在她的側臉,眉毛動了動。
仿佛是某種特彆的感應,溫彤知道他在看她,掌心不自覺地握在一起,呼吸都輕了幾分。
“我說這位大姐……剛剛我還看見你在那等朋友做手術,這會不在病房陪著,杵在這看什麼熱鬨?”
溫彤鬆了一口氣,轉過頭和他對視:“跟你有關係麼?”
司耀頓時噎住,看著麵前的這張臉不知怎麼就有些出神,心跳好像都快了!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溫彤躲閃開了目光,向後退了兩步,正欲離開,卻被他拽住了手:“等下。”
剛剛將劉婷推回病房的女人出來,看到這幅景象當即炸了:“你們在乾什麼呢?好啊!我說怎麼就要把我女兒甩了,原來是跟彆的小妖精搞一起了,司耀,你狼心狗肺。”
溫彤沒有經曆過這種場景,感覺到有人朝這邊看來,覺得臉上發燙,用力甩了甩:“你放開。”
“你命令我!憑什麼你讓我放我就放?”司耀不理會女人的責罵,掏出手機亮出了一個二維碼:“加個聯係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