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照野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後慢慢地敘說她想知道的真相。
“這是我在你和理想中的選擇，而提出這個選項的人就是媽媽。”
他對她的感情，是從很早就開始的，說不清道不明，卻又熱切真摯。
這些情緒很難隱藏，即使他能藏得很好，卻也會有鬆懈的時候，而這為數不多的鬆懈就有讓人發現的風險。
他很不幸，這樣的情感被趙青發現了，在他高二那年。
那年，他正和自己最好的朋友肖晏商量著報考警校，卻未曾想到，趙青將他藏在書裡的照片甩在了他的麵前。
“溫照野，你的教養呢？你的禮義廉恥呢？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
哪種事？是他一直找人關注她，還是自己卑鄙地拍了她很多照片。
他的陰暗最終還是藏不住了。
趙青這個人，很好有這種情緒外泄的時候，即使有，那也是從言語上所表達的，而不是表情和行為。
他淡淡將桌子上的照片拿起，看了兩秒然後重新夾回書裡。
“這是我的事。”他眼神平靜地看著她：“您可以放心，溫彤現在喜歡的是沈尋，我自然不會有機會。”
“若她不喜歡沈尋了呢？”
他想過這個可能，但也僅在夢中，若真有這個時候，他可能就不會放手了。
他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翻開試卷：“我要學習了，媽媽，麻煩您可以出去一下麼？”
趙青恢複了那副平靜，出言威脅道：“你想讓我送她離開溫家麼？”
溫照野的表情有些慍怒：“是我喜歡她，這和她有什麼關係？您又何必遷怒到她身上。”
“你喜歡她，就是她做錯了，溫照野，溫彤現在是你的妹妹。”
溫照野感覺有一口氣堵在喉嚨裡，過了一會，他妥協：“我不會對她說出這份感情，所以您大可不必擔心這些莫須有的。”
“溫照野。”趙青沒理會他的話，淡淡叫了他一聲：“我聽說你想考警校！”
溫照野沒說話，趙青繼續道：“你該明白盛澤的重要，我不會允許它交到你大伯的手上。”
“所以呢？”溫照野有些怒了：“您要我犧牲自己夢想，去讀商科，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您到底把我當成兒子麼？”
趙青毫不退步：“盛澤是你爸爸的心血。”
溫照野知道，卻不想妥協。
趙青緩和了語氣，留下了最後的通牒：“如果你不讀商科，溫彤就沒有必要留在溫家了，我會送她走。”
“媽！”
“她是去是留，全憑你的選擇，照野，不要再讓媽媽失望了。”
她轉身留給他一個背影，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也關上了他未來的夢想。
溫彤一直明白，溫照野是那種不喜歡被控製的人。
小時候，他會反抗趙青對他的強迫，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再怎麼逼他學，得到的結果也隻是否定，隻不過這個時候，一般他還是會屈服在趙青的戒尺上。
後來，他慢慢長大，就更加有底氣了，也徹底叛逆了。
可他卻未來自己放棄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事。
溫彤是愧疚的，以至於眼睛都不受控製地酸澀起來。
“是我連累你。”
“不是。”溫照野否定她：“有些事情的確很重要，但有些人卻比那些都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