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萌一字一頓道:“是求來的。除了娘娘,誰還會這麼用心對你?嗯,現在還加上一個我。”
卿昱忍不住瞪了白萌一眼。
白萌看著卿昱那好像是被惹急了的兔子似的表情,笑意更深:“陛下,該坦白的我已經坦白了,舅舅舅母還在那裡等著,咱們是繼續下棋,還是去和他們打招呼。說真的,陛下你的棋藝真爛。”
卿昱又忍不住瞪了白萌一眼。
他雖然膽子莫名的大了一點,但是也隻敢用眼神瞪白萌。
他還記得白萌指尖滑落的棋子碾碎後的沙子,還有木屑。
頭疼,母後到底給他找了個什麼人啊,這武力值也太可怕了吧?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隻希望她真的有心隱藏,不然還得他收拾爛攤子。
“再下一局。”卿昱道,“朕的棋藝不差。”
隻是被白萌的氣勢嚇到了,不自覺腦子就鈍住了。
“這次可、可不能……”卿昱想找一個合適的詞。
白萌接嘴道:“可不能亂放殺氣,把陛下嚇著呢?”
卿昱忍無可忍的哼了一聲。敢情剛才是故意的?!說好的是來保護他的呢?
白萌笑著和卿昱重新下棋,然後發現少了一顆白子。
卿昱:“……”
白萌乾咳了一聲,道:“雖然少一顆,但下棋也不一定會用完所有棋子嘛。就算用完了,你把吃掉的白子還給我一顆不就好了?”
卿昱默默低頭,下了自己第一手棋。
白萌笑著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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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萌在“坦白”的時候,就絲毫沒擔心皇帝不接受。
這種人她見得多了。在她那個混亂的時代,人性什麼的已經不存在了,被傷害的人比比皆是。雖然有的人熬過來了,變強大了,但也有的人被傷害的記憶折磨,無法解脫。
她擁有了領地之後,急需普通勞動力恢複社會生產。從傷害中走不出來那群人,可不能白養不乾活。
溫和的手段和關懷不說有沒有這個時間和精力,便是那些人自己,在那個混亂的時代,都不會相信所謂的溫情。
他們需要在心裡樹立一個天神般的,可以絕對保護他們的人物。這個天神般的人物,會讓他們遠離一切傷害,再不用害怕任何夢魘。
既然是天神,當然是與普通人不同的。
她的領地,這天神自然是她。
隻是那時候她為了讓這些人走出來,用的類似於宗教的方式。現在這方式可不能照搬。
不過方法都是差不多的。既然皇帝不信任身邊人,那就不是“人”就好。一個從未出現但留下的東西足以表現自己對皇帝愛意的母親,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而她,直接不是人類就好了。
就算精怪之類再可怕,但隻要沾上“獨屬”二字,就會變得無比安心。
至於皇帝以後會不會改變,變得害怕她,想要除掉她……白萌微微一笑。她會蠢得給對方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