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隱痛(1 / 2)

《我魂穿的小公子是修仙文男主》全本免費閱讀

一年時光一晃就過,裴瑛和這三位師傅朝夕相處。左慎卿不愛說話,隻是靜靜翻書提筆,裴瑛就在園內剪草種花,還把可賞性高些的盆景特地搬進來給他看,兩人都在無形中習慣了對方的陪伴。

左瑤則和裴瑛則是整日喧嚷打鬨,左玉臣呢,除了教裴瑛習道習弓,更是教他為人,塑造品性。裴瑛也漸漸有了些歸屬感,這幾師徒之間的情誼也愈發深厚。

這日左玉臣授王紈弓藝,他展扇一搖,笑看裴瑛一箭射中數裡之外的一片落花,讚道:“有此弓藝,瓊林會上,鋒芒必展。”

他附指調整裴瑛的持弓姿勢,指尖雪白又冰涼,“隻是,手持之勢還有些不準。拉弓時調運靈力於弓上,能射得更遠。”

“來,再試試看。”

裴瑛一箭串起了三瓣落花,箭矢攜花落入春中湖,悠悠地飄遠了。

他拭了拭額邊的細汗,“師傅,我似乎常聽您說起瓊林會,那是什麼?”

左玉臣:“是問淵山上每逢年節就會舉辦一次的盛典,各殿選派弟子上去展示所學,已肄業的弟子也會返山訪師。屆時還會邀天下人同賞,是久負雅名的盛會了。前三年沒有選送新的弟子上山,故而辦得冷清落寞,今年一定很熱鬨。”

左玉臣看著麵前意氣風發的王紈,閉上眼,思緒恍惚,“我很羨慕你。”

他時常想起那個當年也曾在瓊林會上一展風姿的自己,年少快意,踏遍風花,他和大哥更一齊被時人贈了“天下除瑤光、揀枝兩劍外,再無名劍”的徽號。

他本來與左慎卿是勢均力敵的競爭對手,有望一爭掌門之位,統領問淵山。

後來他卻橫遭劫禍,廢了雙腿,靈力修煉也大受影響,一輩子隻能停留在海位中境無法進境。

滿山的人都在背後可憐他,連對他寄予厚望的義父後來都看著他歎息,轉身一心栽養左慎卿。

並蒂連枝的花,有一朵太早凋零,失去了爭豔的資本。

一想到隻能和那個整日縱情聲色的廢物處於同一境界……而且自己的雙腿被廢,和他也脫不了乾係,他就眼神晦暗了許多。

裴瑛見他半天沒反應,試著喚了他一聲,“師傅?”

左玉臣徑直驅著輪椅離開,“你接著練吧,不要懈怠,我有些累了。”

這日晨起,新雪壓斷了殘枝,冽冽的寒氣吹得裴瑛趕忙起身關窗,他看著窗外一片白茫茫,念道:“入冬了。”

冬末最後一場雪落了滿山的時候,瓊林會在鳴響的爆竹和高懸的盞盞明燈中拉開帷幕。

瓊林會是問淵山一年一度的大典,除了舉杯歡飲,更是論藝談道,彼時山門大開,誠迎天下修士參會。

若有才高又進取的,甚至可直接在會上自薦入門。

問淵山向來勢大,今年又新收了弟子,故而這次瓊林會果然來者眾多,也不乏自臨州和仙州而來的、彩發異眸的修士。

場地在滿山最高的星危閣上,其地勢可俯瞰三州的雲海山河,人身在其中,看著天色晦明變化,常有自己在吞霞吐霧的錯覺。

名世的修士幾乎儘數到場,一部分是重回山門的弟子,一部分則是來自各台的散修,說是共賞弟子妙藝,其實更像是窺測實力而來。

問淵山作為轄製各台、拱衛左汝的最後屏障,一旦稍顯頹勢,表麵穩定的天下局勢恐怕會立刻掀起巨瀾。

不過,不管他們所持心思為何,此刻他們的眼神,都牢牢鎖定在底層的空地上彎弓而射的竹衣少年。

那少年瞧著頗為文弱,腰肢纖秀,恰如當風的玉樹,淡遠清幽。握弓的手雖比洗儘的肉藕更白嫩,但出手卻狠淩,箭箭皆中幾裡外的落靶。

所謂落靶,即以從上飄搖至下的花葉落木一類為靶,射者除了瞄準,還要提前預判箭至時落靶會下降至哪裡,風速乾擾,頗具難度。

而這少年的弓藝之強悍,顯然已經超出他們的預想。

裴瑛接過侍子遞來的汗絹,擦淨額邊細汗後走上了星危閣頂樓,“獻醜了。”

滿座鼓掌盛讚中,席邊已有女修紅著臉交頭接耳。

一女修紅著臉道:“這位公子生的真是妙神如玉,弓藝我也沒見過比他更出色的。”

一旁的女伴回道:“他可是三位長老才收入門一年的的新徒,學識本領都是親授。雖然現在還是個江位初境,但聽說大有好好栽養的意向。姐姐,這麼快就對人動春心啦?”

那女修看著青年俊逸的臉廓,被晃得一怔,“不知他叫什麼名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