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欲雨(1 / 2)

《我魂穿的小公子是修仙文男主》全本免費閱讀

時辰尚早,星危閣內點起的燈暈開渺渺的燈火,天邊雲靄灰沉,裴瑛硬著頭皮坐在軟墊上。

昨夜那個夢實在太真實太駭人了,他到現在也覺得非常恍惚。

侍子給他倒酒時,他也險些打翻了酒盞,“抱歉……”

本來以為與這些來客不過推杯換盞,互道年節之喜,隨便應付兩下就可以了,然而,那些上到頂樓來的賓客卻讓他非常意外。

與去年不同的是,這些人,他大多都認得。

眉清眼秀的少年人一身錦裘玄衣,五官精致若玉削,模樣幼了些,舉止卻絲毫不顯稚氣。是衛縈懷,裴瑛在山下行遊的途中就聽聞,他如今已是衛家的家主了。

他徑直坐下,優雅地轉弄那枚戴在纖長白淨的手指上的玉扳指,身後站著一眾衛家的人。

察覺裴瑛的視線後,沒什麼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眼裡凝著一層淡淡的水氣。

隨後進來的是一個高挑如雪鬆、體格勁瘦的玄衣男人,臉上的獸麵麵具襯得他俊美無儔的臉廓更加深邃。

他挺身闊步,氣宇軒昂,一時間裴瑛身邊的女修都頻頻側目。

他撥了撥遮眼的碎發後,將麵具取了下來,遞給一旁的家仆。

是阮惜弱,這個與他闊彆兩年的,曾抵發交纏的人。是這幾年他無不日思夜想,卻一句都沒有宣之於口的人。

彆時仍少年,再見隔雲塹……

他漫不經心地踱到裴瑛麵前來,一手撈起裴瑛先前飲過的酒杯,飲了一口。

還杯時,他卻貌若不經意地,指尖蹭過裴瑛袖邊露出的半截細白手腕,再虛虛握住。

他身量很高,站在那裡,整個人的影子都將裴瑛完全籠住了,也籠住了這片暖昧狎呢的氣氛。

阮惜弱嗓音頗為沙啞,對裴瑛一笑,“來時就聽聞問淵山的妙神公子了,多少姑娘思慕不已,原來,是故人啊。”

還未及裴瑛反應,他就長袖一甩,衣袍翩翩,走到裴瑛對麵的位置上坐下。

左慎卿氣定神閒地倒了一杯茶,卻不喝,隻是看著溫軟的螺旋,“你們認識?”

裴瑛勉強笑笑,“認識。”

左慎卿長眉微挑,“哦。”

裴瑛的目光轉了一圈,才發現柳夢書坐在角落,他笑著朝裴瑛揮揮手,裴瑛也還以一禮。

很奇怪。

汝州有頭臉的幾個世家和一眾小族的人如今都不約而同似的齊坐一堂,仿佛在醞釀著什麼他完全不清楚的事情,本該喜慶熱鬨的氣氛沉默又詭異。

這時,外頭有人尖聲傳道:“貴妃娘娘到!”

裴瑛一愣,不知道衛可釵唱的哪一出。

衛雨正指揮抬轎的轎夫將一架華美無匹的轎子安放於正中。

滿堂上,除了問淵山的三位仙尊還如舊安坐,其餘人皆是起身行禮。

裴瑛勉強跟著行禮,一隻細小的、戴著玉鐲的手掀開轎簾,嬌慵的聲音傳來。

衛可釵漫不經心地撥弄著自己的護甲,“免禮。”

“本宮昨日臨時傳信邀各位到這兒來呢,是有一件大事要昭於天下。”

“事出緊急,還沒來得及和問淵山打招呼,幾位仙尊不會怪罪本宮打攪了這瓊林會吧?”

左慎卿聲音淡淡的,“無礙。”

衛可釵在侍子的攙扶下走出轎來,正了正自己的釵環,“其實也不算很唐突,因為這件事直接關涉的人,就是問淵山上風頭無兩的妙神公子裴瑛啊。”

衛可釵直直走到裴瑛麵前來,捏起他的下頷又重重甩下,毫不掩飾眼中的刻毒。

左慎卿看了裴瑛一眼:“何意?”

衛可釵:“就在昨日,一道密折送進了宮裡。折上寫著,有人親眼見了王裴的庶子裴樽月使用古傳秘法,把自己活活變成了鬼烈。”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

衛可釵眉眼媚然流麗,“我們派人細查才知,裴家,來頭可不小啊,裴家的祖脈就是當年神鬼一戰裡,未被清除完的鬼烈餘孽與人通婚而來。”

“陛下不在宮中,大皇子已暫代陛下下旨,將裴府重兵把控,等候查問。”

“卻不成想,裴家的家主和夫人已經引咎自儘了……唉,也是有心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