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越前,你這家夥在發什麼呆呢?”
嘹亮的大嗓門將龍馬震醒。男孩迷迷糊糊的抬起頭望向此刻正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高高人影。
高高的人影將他頭頂的陽光儘數擋住。
龍馬滿麵疑惑的叫了聲:“桃城學長,什麼事?”
“什麼事?”桃城不可思議的提高了聲調:“你這家夥從早上發呆到現在,你還問我什麼事?”
哦……
龍馬漸漸收回意識。好像真的從早上開始他就在發呆了。不,確切的說,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這樣了。
原因自然因為跡部。好像從昨天開始,他們之間的氣氛徹底被扭轉。再也不似從前的劍拔弩張,而是漂浮著某種名為粉紅泡泡的甜蜜和諧。他們兩人之間依然喜歡拌嘴,甚而打打鬨鬨。但都在這種特彆的氛圍裡變得不痛不癢。似乎很難再變成兩人互相置氣的主因。因而可以輕描淡寫的揭過不提。
等等……
什麼叫粉紅泡泡?又什麼叫甜蜜和諧?龍馬反應過來,在第一時間裡被自己無意識中弄出來的比喻給森森的惡寒到。又不是在拍少女言情劇。搞得不倫不類。還有現在不是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時候。現在認真練習網球的時候。
龍馬在心裡慎而重之的提醒自己。
“越前君,請,多多指教。”前方一個小少年對他恭恭敬敬的彎了個九十度的腰。
龍馬愕然的望著他。紅白相間的球衫,白色鴨舌帽,黑色短褲,白色球鞋……一模一樣的模仿著他的穿著……
龍馬似乎還沒太弄清眼前的狀況。
那個穿著跟自己平時一模一樣的小男生尷尬的垂著頭,兩個肩膀用力縮起來,恨不能將自己透明化。
呃……
不明狀況的龍馬瞬間有種欺負弱小的罪惡感。
掘尾實在看不下去,飆著嗓門衝屈著一條腿坐在地上的龍馬嚷:“越前,你這家夥真是太過份了。人家好不容易來我們學校訓練一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要跟你比賽。你竟然從頭到尾一個人坐在這裡發呆。人家可是一心一意要以你為目標的哇。趕快起來,跟人家比賽。”
龍馬黑線。瞬間弄清了掘尾話裡的意思。敢情人家在這裡已經轉悠半天了,自己竟然沒發現。唉,真是失敗。同時心裡更多的是懊惱。他真是被感情衝昏頭了。如今這緊要時期,哪有時間給他來浪費呢?!
下一秒,龍馬狠狠的用腳在腦子裡將跡部那張無辜的臉碾碎。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到網球上來。
“啊,抱歉。那麼,我們開始吧。”龍馬拿起拍子,從地上站起,撣撣身上的灰塵,對前麵筆直垂著頭的壇太一說。
“啊,嗯。”壇太一反應慢一拍的鞠了個躬。
看著兩人各拿著隻球拍緩緩走進球場。桃城不解的摸著腦袋回到二、三年級正選的隊伍,問其他人:“越前今天到底怎麼回事,一直在發呆?”
菊丸推測:“可能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發現心愛的牙膏不知道被誰偷偷用完了吧?”
桃城無語的側頭看他一眼,真心不想對他的猜想給予判斷。
“可能遇到什麼煩心事吧。”河村隆想。
“唉,真是的,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要出什麼事啊。馬上就是關東大會準決賽了啊。手塚又不在,該怎麼辦啊?”大石表示分外的苦惱。
乾不動聲色的瞄瞄眾人,又將目光投向場中那抹纖細的身影。略略抬眉沉思,顯得莫測高深的樣子。
不二捋著下巴回答:“應該不是什麼煩心事。”他從一開始就注意著他。男孩沉默的坐在一邊,左手十指無意識的掐著身旁地上的球拍網線,另一手半撐在膝蓋上托著下巴,嘴角始終掛著軟綿的笑意。琥珀色的眸子清透、閃亮亮的,充滿光彩。
那是在幸福的想念一個人時候的心情。這種心情他理解。因為他一個人的時候就經常這樣。已經習慣了看著他沉默淡然的神情。陡然瞧見這副模樣,叫他的心既痛又酸。因為他很想知道此時此刻裝滿他腦海的那個人是誰?冰帝的那個忍足侑士?還是其他人?
“不二,你知道怎麼回事嗎?”乾轉頭問。
不二笑著搖搖頭:“我也很想知道呢。”隻是笑容苦澀又堅硬。
……
…………
“我很高興,越前君。”站在球網對麵,壇太一高興的說。
龍馬微微一笑,說道:“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當然。”壇太一堅定的回答。
“身高什麼的都一模一樣啊。那兩個人。”桃城走過來,望著場裡麵對麵的兩人閒閒的感慨。因為其他正選都各自約好去彆的球場比賽了。隻剩他一人落空,他隻好到了這裡。跟崛尾三人並排站到了一起看龍馬的比賽。
比賽從壇太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