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後頭兩個兒子出生的時候,你不還鬨反悔,想要要回工分嗎?整得滿倉他們幾個天天哭,你也好意思提。還有,前年分了地,工分取消了後,你有給孩子們送過口糧,給過錢嗎?沒有吧?”
“今年過年,你給你後生的兩小子包了五分錢的紅包,結果擱滿倉他們姊妹四個這兒才一分錢,你打發叫花子呢,玩什麼心眼?真特麼惡心。偏心就偏心,偏還要麵上裝得最疼滿倉滿田的模樣,打量大家都是傻子,看不穿你那小把戲啊。”
“錢大虎,我告訴你,少管我們家的事兒,再擱我麵前指手畫腳,信不信手給你剁了。”
景霖說話間,眼睛一直在幾個孩子身上打轉,確定他們是向著自己的,被錢大虎招惹的壞心情這才平複不少。
至於在孩子們跟前這樣對錢大虎惡語相向,直白指責會不會影響不好什麼的,景霖可不在意,更不會犯傻的擱那隱瞞,給錢大虎說好話,留臉麵。
在信息閉塞,封建思想肆虐的農村,但凡景霖在孩子們麵前給錢大虎留幾分餘地,四個孩子便很可能會受大環境影響,對錢大虎抱有期待,留有親情,從而敬重錢大虎,同情錢大虎,接著再進一步的對景霖當年的所作所為產生怨懟,埋怨憎恨景霖當初為什麼不忍下去,為什麼好端端的要離婚,要讓他們的家庭不完整。
出於這個考慮,景霖從來不會為錢大虎他們對孩子們隱瞞什麼,要的就是他們在了解來龍去脈,內裡隱情後的站位。
景霖可不想辛辛苦苦忙活一場,結果還要被孩子們背刺,叫錢大虎平白摘了桃子。
“你你你……”
錢大虎被景霖氣得說不出來話,左右看看,見三個子女沒一個是肯為自己說話的,腳一跺,氣呼呼的走了。
見狀,景霖不屑的嗤笑一聲,這才看向看三個孩子道:“不用管他,你們爹目光短淺,聽他的就隻有種一輩子地的份。再說了,他的心也不在你們的身上。你們啊,要是有心,以後出息了,養老錢每月固定給,除了逢年過節外,時不時的再送點好吃好喝的給他,他要是生病了,儘能力給他治就行了,這已經是頂頂孝順了。”
“知道了。”三孩子蔫巴的異口同聲道。
見狀,景霖沒去安慰,隻道:“昨天殺了雞鴨,今晚我們整半隻來吃怎麼樣?恰好滿糧上山挖筍子去了。”
錢滿田聞言最先反應過來,當即歡欣雀躍道:“好耶好耶,我要吃雞肉燉筍子。”
錢滿家皺著鼻子道:“我不要,我要吃鴨肉燉筍子。”
看錢滿倉不說話,景霖問他,“滿倉你呢?”
錢滿倉搖頭,不想去同弟妹爭,“我都可以,有肉就行。”
景霖點頭,回身看向錢滿家錢滿田,道:“你們倆猜拳吧,誰贏了聽誰的。”
“好。”
看他們倆姐弟已經開始猜拳了,景霖便直接回了屋,至於做飯的事情,隻要錢滿倉和錢滿糧兄妹兩在家,景霖基本都是扔給他們去負責的。
他們初中高中住校不在家的時候,錢滿家和錢滿田也成長到了可以踩著板凳做飯的年紀了,時不時的景霖也會將做飯的差事交到他們手上,這在農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沒辦法,僅靠景霖一個人負擔四個孩子的吃喝就已經是難事兒了,更何況還要送他們去讀書,是以不管是上工和自留地景霖都是十分賣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