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量再三,景霖拋開了需要投入很多心思的酒樓食肆,決定開間點心鋪子。
打定主意後景霖很快又繁忙了起來,租店鋪、招人手、買材料、培訓點心師傅,樣樣都事兒,忙著忙著,時間便悄然逝去多矣,等景霖的點心鋪上了正軌時,路心鍥三人也首次押鏢回來了。
用過飯,景霖瞧著似乎長大成熟不少的三個孩子,好奇道:“怎麼樣,這次出鏢順利嗎?”
劉誌韶高興的手舞足蹈道:“順利,怎麼不順利,我還大顯神威了一把呢。”
“這一路,我們走的都是官道。差不多走了大概一小半路的時候,我們的水罐破了,水全漏光了。老師傅說可能是盜匪乾的,可是我們防備了兩三天,硬是半個盜匪都沒瞧見,倒是快要被渴死。”
“沒辦法,頭兒隻能派出一隊人到山林裡打水。結果二姨您猜怎麼著,老師傅說得還真準,被叫去打水的那四個人剛走出去沒幾步,盜匪就猜到我們水喝完了,身上沒勁兒,“嗚哇嗚哇”的大叫著衝了出來,好懸沒把我給嚇死。”
“然後呢?然後呢?”路心瀾催促道。
劉誌韶看景霖和路心瀾都眼睛發亮的看著自己,忙繼續道:“然後我們就打起來了啊。剛開始的時候,我和兩位兄長都不敢下死手,就怕把人給打壞打死了。結果,我們是手下留情了,但對麵人卻招招狠辣,奔著我們的命來的。”
路心晝後怕的吐了一口氣兒,哆嗦著道:“我當時打倒了一個人,結果那人使詐,背後偷襲我,要不是陳師傅拉了我一把,又將那人的手臂劈斷,我的小命兒可能就要丟那了。”
路心瀾發覺路心晝整個人都在顫抖,小臉煞白,忙一把將人攬住,拍哄著其後背安撫。
劉誌韶抿抿嘴,方才亢奮的情緒也萎頓了下來,“我也是。那人看我小,就光逮著我一個人欺負,要不是我手裡使的是槍,比他的刀要長些,我的手臂說不準也得被他劈了。”
路心鍥攬住劉誌韶,接著道:“好在,頭兒一直注意著我們這邊的情況,將我們仨給罵醒了,叫我們及時醒悟,奮力反擊,不然這一回是真的得出禍事。”
聞言,景霖不禁為他們哥仨捏把汗,真是好險。
“我們這邊的盜匪都是這般凶狠的貨色嗎?”
問完,景霖突然一愣,想起了路嘉力的死。
也是,那些盜匪要是不凶狠的話,路嘉力又是怎麼在鏢師的護送下命喪盜匪刀下。
當初之所以寧願讓路心瀾他們習武,都沒把高產糧種拿出來換功勞,換爵位,不就是因為這邊的官宦多少有些不靠譜,所以不敢賭嗎?
要當官的靠譜,那些盜匪如何敢如此猖狂,殺人越貨。
路嘉力的東家可是府城裡的大商人,產業遍布府城下轄各城鎮,由此可見這東家背景之深厚,不然生意也不能做的這般大。
可就這兒,他的銀錢被搶了,山裡的盜匪也沒被剿,更是沒聽說有過剿匪活動,如此,便可得知山匪和官宦該是沆瀣一氣,蛇鼠一窩了。
路心瀾看景霖突然啞了聲,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麵有憂色,疑惑一會兒後很快也反應了過來,小臉瞬間陰沉,雙拳緊握,鼻頭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