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人魚眼淚(2 / 2)

月棲意解釋道:“因為角色人生經曆的原因會有一些病態,我要減的不多,離開機還有段時間,會慢慢來的。”

祝嬋真頷首,又問道:“對了,上綜藝要說你和梁嘯川的關係嗎?”

月棲意略一思忖,認真道:“畢竟不是有愛情基礎的真實婚姻,沒必要說。”

“姑姑,”他轉向祝雙姮,遲疑片刻後道,“等這一部拍完,我打算慢慢淡出這一行,去公司幫你。”

祝嬋真聞言愣住,醒神後忙道:“彆了,我回來吧,正好我也累了。”

侄子體弱多病又之醉心演藝,女兒跑去玩樂隊,放在電視劇裡,坐在金山銀山上還要視金錢如糞土不肯繼承家業的少爺小姐,通常和家長的關係都十分緊張。

這倆小孩稍稍懂事點,但祝雙姮看他倆明明對從商毫無興趣、卻要硬著頭皮說是自願,不由有些發笑。

“行了,”她屈指叩了叩桌麵,道,“我呢,還能再撐個二十年,如果你們倆都不願意,那麼交給職業經理人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不過稍近一點的也不是沒了人選,”她轉向月棲意,道,“你撿回來的那個……”

月棲意一怔,道:“姑姑……”

“先不急,”祝雙姮施施然道,“我還要考察考察他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他心術要正,要完全忠於你,讓他打工,不是讓他偷家。”

什麼樣的關係才能談單方麵的“忠於”?

臣子對君王、個人對集體、寵物對飼主。

鎏金小湯匙慢悠悠攪著碗裡的甜品,祝雙姮意味深長道:“等我退下來,接手的是職業經理人,那麼祝家必然走下坡路,如果他忠於你,就要撐著祝家,並且不能有私心。”

祝雙姮一手扣一邊後腦勺,將倆小輩一左一右攬到自己肩頭,堅定道:“意意,你對他本來有任何義務嗎?他吃你的,用你的,將來不為你付出,難不成還想享受什麼高級趣味、追求自己的愛好夢想?不說他未必有能耐接我的位子,就算有,世上有本事的人何其多,選他,這是抬舉他。”

毋怪祝雙姮見外,月聞江稱月棲意是“媽媽”,稱她與祝嬋真都是“祝女士”,月棲意的其他親戚也不是他的親戚。

仿佛他隻有媽媽,沒有叔伯姑舅,當然更沒有後爹。

見月棲意欲言又止,祝雙姮歎息一聲,摸摸他的頭發,道:“有什麼好心軟的呢,意意,那畢竟,隻是個外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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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愈逼愈近,氣溫愈升愈高,白日裡出門日光會灼眼,入夜後也是暖意融融。

可月棲意體質陰寒,還要穿薄毛衣。

奶油色的衣料將他襯得愈發柔軟溫和,他半臥在花房的藤編搖椅裡,月光從紫藤蘿的縫隙間淌入室內,淌入他長河一樣的發絲間。

他膚色實在太雪白細膩,像一捧漂浮在午夜花叢裡的雲朵或是泡沫,柔白綿軟,輕盈到要融化在掌中。

然而白中又泛粉,鮮妍如同初綻的花骨朵兒,無端惹人心顫。

夜風與花香熏蒸得月棲意昏昏欲睡,恍惚間,他仿佛聽見了蟬鳴。

他又變回了一個很小、極小的小孩,比現在的月聞江還要小上許多歲,才剛剛能流利地說長句。

月菱茴將他擱在膝頭,以滿懷愛意的擁抱姿勢。

天氣也比現在要更加炎熱,蟬噪令人難以入眠。

月菱茴掌心裡趴著隻小蟬,對他道:“寶寶看,這就是小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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