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年輕啊。”夜紅月情不自禁地感慨。
按照修仙界的觀念,兩百歲以下都屬於青春期,一百五十多歲大概算初出茅廬。
因為練氣築基相當於小學初中,屬於基礎教育時期,要到金丹期才符合“出門闖蕩”的標準。
大部分人有結丹資質的人都在百歲之後才結丹。
歲白這個年紀卻已經成為仙尊幾十年,簡直不能用天才或是鬼才來形容。
隻有“空前絕後”這個詞勉強能用。
歲白歎了口氣:“走得太快也不好,很多事情都變得太簡單,沒有意思。過往太短,追憶著追憶著,也變得沒有意思。拿到浮光城寶契的時候,我以為我會憤怒,結果隻是有些恍然。”
距離他去浮光城的那日,已過去他大半的人生時間了。
夜紅月:“確實是這樣。”
就像一款遊戲,升級的時候千辛萬苦,盼著早些畢業,幫會的飯都按三頓去吃,畢業之後打什麼本都是一樣的操作。
逐漸地就覺得無趣了,當初哭得要死的劇情,在被官方反複拿出來發刀賣情懷後,再想起也感到麻木了。
所以她後來去抽卡遊戲裡當了賭狗,還給人當代抽。
就算她抽卡抽到麻木,七連歪的時候依然會哭得撕心裂肺。
她:“所以您是打算下山遊玩一番嗎?”
已經躺在草地上的歲白:“過段時間吧,選一個風和日麗宜出行的日子。”
夜紅月沒忍住笑了。
這怎麼跟死宅聲稱要熱愛生活,擁抱繁華城市,被問及具體行動後的反應一個樣?
笑著笑著,她突然笑不出來。
因為她也是這樣,出過最遠的門是漫展,最現充的時候是去樓下咖啡館吃蛋糕。
歲白:“主要是你不覺得無聊,那就不急了。”
夜紅月又是一愣。
隨即覺得他這是在給自己懶得出門找借口,沒放在心上。
天邊逐漸泛白。
通過術法一鍵收拾現場,兩人回到院子裡。
歲白開始睡覺,感覺自己還很精神的夜紅月則在隱月峰的建築群裡隨意逛著,看到歪了的擺件扶一把,權當散步消食。
走著走著就碰到了人。
帶著一身血氣的霍望月迎麵走來,讓她心中提起十萬分的警惕。
“你這是?”
霍望月麵帶愁容:“仙尊的四弟子突然渾身滲血,嚇得我連忙去請醫修,大夫說她是吃了太多丹藥,虛不受補,多流點血不是壞處。”
“我想著她到底是愛俏的姑娘家,便端水為她擦洗,折騰了快一個時辰。”
“哦哦。”夜紅月同情地看著對方,“明智的選擇,不然等她醒了,怕是有的鬨。”
“不提這個,聽聞仙尊昨日下山了,還遇上了一位成名已久的魔尊,他老人家可還好?”
聽到“老人家”這個稱呼,夜紅月心中產生古怪的感覺。
“能有什麼不好的,尊上厲害著呢,自然是將那老東西嚇得狼狽遁逃。”
她盯著霍望月的眼睛,欲要看透此人心中的真實想法。
“那可……真是令人失望。”
夜紅月欲要說些什麼,突然感到一陣劇痛,她僵硬地低下頭,看到一隻蠍尾穿過她的身體,在她的眼底晃動。
被刺穿的身體軟軟地倒在地上,再無生氣。
霍望月抬了抬下巴,美麗的臉上是淡淡的笑意:“既然懷疑到我頭上了,就該想到我會為了能繼續留下來,換上你的身份。”
將現場收拾乾淨,她把屍體帶回了自己的住所。
霍望月輕輕地捧起夜紅月的臉,欣賞了半天,才滿是玩味地說:“真是個漂亮的丫頭,怪不得棲劍仙尊會那麼喜歡。等我換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