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紅月下意識地接過他掏出來的發冠,玉冠觸手生涼,讓她露出略顯尷尬的笑容。
她會紮各種辮子,會挽發簪,紮發帶,唯獨不會束冠。
因為她個子不高,不出男角色cos。
但原身能夠從一群如花似月的侍女中殺出重圍,成為仙尊貼身侍女,想必是會這些的。
“這玉冠質量真好,沉甸甸的哈……”
某人汗流浹背,開始胡言亂語。
歲白將臉轉去前方,藏起笑意,反手將她手中的玉冠換成了發帶。
“你說的對,它有些沉了,換成發帶吧,看起來不亂就行。”
隔著發帶,兩人的手交上下疊著。
夜紅月下意識地將被壓下去一些的手往上抬,絲質的發帶往下滑落,被處於上方的手猛地抓住。
連帶著一起被抓住的,還有她的手。
寬大手掌輕易將她的整個手包裹,像是在牽著她一樣。
她的手像是受不了這麼親近的動作,蜷縮著,往發帶裡裹,尋找些許距離感。
“拿好了嗎?”歲白側身回眸,不看手,看著她的臉,眼中若有浮光。
她:“……拿好了,拿好了!”
歲白將手鬆開,徹底背對著她坐著。
夜紅月鬆了口氣,感到那種莫名的緊張感遠去,拿著發帶為他束發。
撩起雪色的發絲,一股冷調的香氣從歲白的身上傳來,叫她有種沐浴月色的清涼感。
她方才空白了半天的大腦立刻活躍起來。
【好香一男的。】
【嘖,說是沒什麼要準備的,結果自己沐浴焚香還換了衣服,這種事情居然沒有喊我幫忙。】
歲白有點陷入沉思。
並不是因為聽到這些心聲而害羞,而是懷疑她身上的封印出了問題。
為了方便他感知“紅月”的狀態,在他跟它綁定的時候,契約裡有一條是他能夠感知到它的想法。
她與“紅月”融合並成為主導之後,許多條例和封印都失效了。他花費不少心力進行更改和補充,但仍舊有許多漏洞。
比如她的大多數想法他都聽不到,隻能聽到情緒激烈的部分,也包括幾個弟子都能聽到她的心聲。
他又耗費了些精力,才使得後麵一種情況僅存在於他的院子附近。
一方麵是防止弟子們聽到太多不該聽到的聲音,導致他們心智受損,另一方麵,也是保護她的隱私。
話說回來,他往常很少聽到她這類純粹感歎的話。
怎麼今天聽到了這麼多?
夜紅月並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如果知道,她就能肯定地給出答案:因為現在感覺兩個人比較熟了。
可以有一些變態(劃掉)稍顯冒犯的想法,而這樣的想法通常都帶有強烈的個人情緒。
她欣賞完美麗的仙尊,才回味過來他之前的話裡出現了某個名詞,詢問:“授道?”
“傳道受業解惑,乃為師者之責。對修士而言,有一種更直觀,更得天道認可的方法來固化‘傳道’與‘受業’,那就是舉行名為‘授道’的儀式。”
歲白知道她是天外之人,解釋得頗為詳細。
“儀式過後,弟子便能夠沿著師父所行之道前行,直至晉升到對方所處的境界。你可以將它理解成一種保護弟子道心,增進某一方向悟性的手段。”
夜紅月若有所悟:“也就是說,成為您的弟子,就能夠相對順利地一路修行到大乘期?”
“可以這麼說。”
那怪不得宗主會厚著臉皮求他收自己的孫女為徒。
歲白:“但這也意味著,對方必須順著我走過的路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