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身受眾人喜愛的她,從未覺得變回真身竟是如此委屈窩囊的事。
算了……切莫與這乳臭未乾的混小子置氣。
“小冥,切莫亂講。”
那老婆婆倒是並未被她嚇著,相反,看起來很是平靜。
“應是哪方的大妖,不得無禮。”
這倒是個明事理的人,白淩打量起眼前的老人,那雙眸子暗淡,雖是朝著她的方位,眼中卻並無光澤。
竟是個盲人。
“大妖談不上,就隻是此間普普通通的狐狸罷了,你這小孩還是莫要認錯了。”
“狐狸?”
那男孩有些不解,還是點了點頭。
“不過,還是多謝此番招待。”
雖說那人梳理的手藝算不得好。
是時候該去打聽打聽龍眼的事了。
隻見渾身雪白的狐狸踏出門去,無意間卻被門檻絆了後腳,整個頭在地上狠狠碾過。
“當真沒有問題嗎?”男孩略顯擔憂地瞧著她。
“……”
這四肢……似乎還有些不協調。
那老婆婆似是聽見了聲響,轉過身來朝她笑笑,“您若是不嫌棄,不如就在我這小破屋裡住個幾日,老婆子我懂點醫術,還能幫狐仙看看。”
“……有勞了。”
於是白淩自認合理的在這兒安頓了下來,那老婆婆似乎對她格外敬重上心,白淩也未曾想過,竟有人將一隻狐妖像供佛祖那般供起來。
老婆婆雖是眼盲,為她做出的飯食倒很合她胃口。
她平日修行,早早辟了穀。雖說並無一日三餐的習性,偶爾嘗嘗這人間五穀,也是件新鮮事。
幾日下來,身體恢複了不少,她收起狐尾狐耳,化作人形去了溪邊沐浴。
這幾日受他們照拂是真,那兩人生活拮據也是真。白淩轉了轉手上的白玉納戒,不若送他們些珠寶首飾,拿到城裡當了也能換些吃食。
這樣想著,她換好衣衫,準備回小院與他們告彆。
一道亮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抬頭,不遠處的小樹林竟冒著濃濃黑煙。
是那小院。
她加快腳程,愈是靠近院子,四周的魔氣愈發無法忽視。
這幾日裡,鼻腔中雖充斥著那半魔小子身上自帶的魔氣,卻也沒有什麼時候如這般濃烈到無法忽視的程度。
她踏入院子,四周烈火燃得旺盛,火光之中,不少黑影回頭,直直注視著她。
“魔族……為何在此?”
無人答話。
隻是一刹,黑影驟起,一道道劍光向她襲來。
都是魔族的低階死士。
就是這一瞬,她突然覺得自己與魔族的緣分還真是不淺。
雪白的衣袖一揮,屋內大火被壓了下去,幾道黑影也被層層冰霜覆蓋,終化為點點熒光,消散而去。
她朝著小屋走去,不過幾步,屋內便傳來濃烈的血腥味。
推門的一瞬,隻見一黑衣背對著她,背部被一刀刃狠狠貫穿。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握著那把刀刃的人。
他將刀刃從那黑衣之中狠狠拔出,隨後那人癱倒在地,化為魔氣消散。
五六歲的男孩喘著粗氣,見著她,扔掉那刀,將染上血漬的手在身上隨意抹了幾把,轉而走向牆角。
“婆婆……婆婆,醒醒。”
那老婆婆受傷了。
白淩在邊上蹲下,粗略打量著那人的傷勢。
利刃直直叉在腹部,男孩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