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王奕江大聲鼓掌,對周遭講,“這位可是女中豪傑,上次把張總喝趴下的那位。今日誰和她PK贏了我重重有賞!”
周圍一陣怪聲怪氣的尖叫。
羅雪問:“這什麼酒?”
王奕江笑道:“伏特加。”
羅雪有些後悔。一口乾得太猛,酒精衝得羅雪想吐。
“手機可以給我了嗎?”她問。
“擂台才開始,你怎麼能走。”王奕江拉住她。
“你講話要算話。”她有些生氣。
“動不動就生氣,真是小孩子,”王奕江說,“你每天繃得太緊了,回去乾嘛,在這裡輕鬆一下。”
說完,他伸手輕輕捏了羅雪的臉。
一瞬間,羅雪有一絲恍惚,竟然沒有憤怒地打掉他的手。周圍的音樂將她緊緊圍繞,她環顧四周,燈紅酒綠,喧鬨雜亂,牛鬼蛇神,嗡嗡作響。沒有人認識她,也沒有人對她指手畫腳。
“怎麼樣,一起開心開心?”王奕江繼續蠱惑她。
羅雪看著他的臉,沒說話。這裡可比關山小區熱鬨多了,分貝震得她心臟都快從胸腔裡抖出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各種各樣的笑,好像真的很快樂。
“那我呢?”她忽然仰頭問。
“什麼?”王奕江沒懂她這沒頭沒腦的一句。
羅雪臉上的笑漂浮又不真切:“王總,我贏了有什麼獎勵?
王奕江一愣,繼而哈哈大笑,曖昧地在她麵前噴氣:“你想要什麼?要什麼我都給。”
“好!”她重重把酒杯往桌上一頓,“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
羅雪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她放學回來,熊繽紛在廚房做飯,羅鬆在廚房旁邊支起的小桌上寫作業。分不清是什麼季節,可能是春天、可能是秋天,反正不冷也不熱,夕陽是暖的,整個世界都是暖的。客廳的電話響了,鈴聲很奇特,是兒時的一首歌《魯冰花》。她伸手去接,卻發現自己是透明的,手一穿過聽筒就沒了。接著,一個梳著辮子的姑娘從臥室裡跑出來——那是另一個羅雪,中學時代的羅雪。她接起電話,電話是羅軍成打來的,羅軍成說,後天他就回來了。
於是她興高采烈地衝廚房喊:“媽,是爸爸的電話,他後天就回來了。”
熊繽紛放下鍋鏟,雙手在圍裙前蹭了蹭,走過來:“是你爸嗎?”
羅雪點頭:“是啊。”
“沒掛吧?”
羅雪把聽筒遞過去。
熊繽紛正要握住,忽然看著羅雪一動不動。
羅雪問:“怎麼了,媽?”
熊繽紛變了臉色,怒視羅雪,接著,一道十成十的耳光扇了過來:“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媽!”羅雪哭喊道。
熊繽紛卻像入了魔:“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薛雲,你還敢跑到我家裡來!看我不拿刀直接劈了你!”
……
好痛。
羅雪的頭好像要炸了。
羅雪睜開眼,厚重的窗簾緊密地拉著,分不清時間地點。
她掙紮著起身,碰倒了床頭的一個玻璃杯。
有人走進來。
“你終於醒了。”來人摁了開關,窗簾徐徐展開。
下午熱烈的陽光直射入室內,羅雪用手擋住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逐漸適應這裡的光線。
“這是哪兒?”她說話,發現自己的嗓音無比沙啞。
“我家。”王奕江在她跟前坐下。
“你家?”她艱難地吐字。
王奕江麵對麵地看著她,忽然說:“拜托,你想死不要死在我的局上,OK?”
羅雪不懂他在說什麼。
王奕江給她遞了杯水。羅雪噸噸噸喝了個乾淨。
王奕江說:“吃了感冒藥來喝伏特加,你是不是有病啊?”
羅雪生鏽的腦子終於動了一格:“我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