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主意確實不錯。
有什麼事直接在床上對懷先生說就好了……如果是拜托給其他人,今天這種情況就容易說不清楚了。
他隻想順利下崗,可不想被半途拿去填湖。
嚴雪變臉很快,確認沒什麼問題之後,就又熱情地招呼潘尹川進門坐下來慢慢聊天。
簡言落在後麵,複雜地看了潘尹川一眼。
潘尹川完全沒感覺到,因為這會兒嚴雪開始講九河市的現狀了。
“我到聖安州的時候,他們州長差點給我跪下。”嚴雪屈指點了根煙,不過很快想起來懷聿討厭煙味兒,於是馬上又給掐了。
“那裡的武裝分子不禁打,還不如南塔市的勇猛。”嚴雪比了個“2”,“兩天解決之後,我從州府改道去了九河市。”
“九河市太偏僻,武裝分子根本沒打過去,反而是一些趁亂砸搶的黑幫製造了共21起慘案。當地官員還算有點作為,先後組織三次清剿,還死了一個行政長官。”
嚴雪說起這些事,口吻也沒太大變化,仿佛都隻是不值一提的東西。
“黑幫?”懷聿插聲。
“嗯,當地經濟不發達,政績不突出,拿到的財政撥款很少,也就導致當地政府武裝勢弱,黑幫自然壯大,之後更加沒有企業願意入駐,經濟更差,嗯,惡性循環。”
嚴雪一邊說,一邊親手給懷聿倒了杯茶。
懷聿沒喝,推給了潘尹川,引得嚴雪更驚奇地看了潘尹川一眼。
然後才接著說:“我走的時候,聖安州州長拚命往我懷裡塞報告,想請中心城幫忙清剿日益猖獗的黑幫。”
嚴雪哂笑道:“塞給我有什麼用?中心城計劃清除十二城的極端分子,收拾了兩三年都還沒收拾完呢。”
潘尹川聽得怔怔,眉心微微隆起。
過去他離權利中心太遠,就和家鄉的人們一樣,頂多看看報紙,網絡新聞……就算了解全球大勢了。
現在離得近了,聽著嚴雪輕飄飄幾句話,才感覺到一種殘忍。
嚴雪的目光突然落到潘尹川身上,笑眯眯地問:“怎麼?我親手煮的茶還不夠好喝?”
潘尹川低頭看了一眼被推過來的茶杯。
熱氣的餘韻開始消散。
沒等潘尹川說話,懷聿突然轉頭問他:“想和家裡通個電話嗎?”
潘尹川那可太想了,但在這之前,他一直沒辦法和外界通信。
“能嗎?”他問懷聿。
懷聿對嚴雪吩咐:“拿個電話給他。”
嚴雪吐槽:“感情跑我這裡打電話來了。”
不過他還是讓人去取了。
嚴雪的副官送來一支無繩電話,遞到了潘尹川麵前。
嚴雪長臂一探,按了個免提,說:“不好意思啊,在這裡不能講悄悄話。”
這點潘尹川倒不是很在意。
就是他爸媽一會兒可能得哭,讓這麼多人一起聽他爸媽哭,有點奇怪。
潘尹川低頭按下一串熟悉的數字,“嘟嘟”兩聲後竟然斷線了。
潘尹川有些愕然。
懷聿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再撥。”
潘尹川又撥了一遍,還是沒能順利接通。
懷聿抬眸看向嚴雪,嚴雪馬上說:“我這電話絕對沒問題啊,有中心城的特彆權限,能撥通這世界上任何一個裝了信號塔的角落。”
懷聿沒接他的話,隻問:“你走的時候九河市什麼情況?”
嚴雪說:“一片祥和,到處都彌漫著歡送青天大老爺的氣息。”
懷聿看著他。
嚴雪扛不住,又說:“我都親自在九河市露了麵了,那些人又不是蠢貨,怎麼還敢作亂?”
“你的麵子值幾分錢。”懷聿毫不留情。
嚴雪無言以對。
在彆人麵前還是很值的吧,隻是在懷聿這裡不太值而已。
潘尹川的呼吸都不大順暢了:“我父母有可能出事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