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內了。
大概是怕他生氣,林少晏在他麵前拉開地圖紙,用圓珠筆畫了一條線,向他示意:“你看,我真的帶著你在往中心城走。”
潘尹川披上外套:“你說了我就相信你。”
林少晏笑了笑,神情穩定了很多。
他珍惜潘尹川的“相信”,那之後就不會再舍得打破它。
“有一點消息,你要聽嗎?”林少晏眼珠轉了轉,問他。
潘尹川點頭。
“卓家人要上軍事法庭了,懷先生是以為他們把你綁走了?”林少晏頓了下,緊跟著自己答道:“我覺得不是,懷先生肯定很快就能猜到是我帶走了你。但他還是要處理卓家人……”
“就像處理修家的時候一樣。對懷先生來說,爭權才是第一位的。”
林少晏一口氣說完,小心地看了看潘尹川的臉色。
但發現潘尹川壓根沒什麼表情。
林少晏失望地問:“他都沒有親自來找你,你不難受嗎?”
潘尹川反問:“他病了還親自來找我,是打算死在路上嗎?敵人把把柄送到他麵前,他不抓住,不去處理掉,難道要放任嗎?那是笨蛋才會做的事……”
林少晏:“……”
林少晏還是顯得有點不服氣:“你就是偏愛他,他做什麼都是好。”
潘尹川糾正道:“這隻是成年人的正常思維邏輯。”
林少晏陰著臉蜷在那裡,顯然不能理解。
潘尹川想了想,告訴他說:“是因為有安全感。你如果有充足的安全感,你也不會隨隨便便為彆人傷心難受的。”
林少晏聽完又沉默了很久。
不過之後倒是沒再在潘尹川麵前試圖“挑撥離間”了。
聖安州很偏遠,不坐飛機而隻是自己開車的話,要一路到中心城去得花上小半個月。
嚴雪這一追,就連著追了一周,追得起了滿嘴的燎泡。
“每次都差了一步!就他媽差一點,就一點……”嚴雪想掐死林少晏的心都有了。
這話他還隻敢跟手下說,根本不敢在電話裡對懷聿講。
他不知道哪一天,林少晏可能就被裝在黑色塑料袋裡,輕飄飄地被很多個人拎在手中了。
費裡州。
這裡距離中心城算是近了。
重卡進不了市中心,林少晏換了一輛車,他載著潘尹川往內環走,但走到半道就被迫熄了火。
長長的車隊,貼著“囍”字,阻塞住了交通。
林少晏下車去打探了一圈兒,他是個Omega,還是個漂亮的Omega,很輕易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這裡州長的兒子今天結婚,車隊把路堵了。”林少晏不高興地說完,轉頭問潘尹川:“你餓嗎?”
潘尹川說:“還好,等等吧。”
“路過超市的時候應該買一點零食的。”林少晏痛恨自己的疏漏。
“沒關係。”車被迫停下之後,空調就不太起作用了,潘尹川熱得搖下了車窗。
馬路上的風灌進來,潘尹川的半邊臉就這樣被攝像頭捕捉並呈現在了監視器上。
監視器屏幕後,懷聿坐在那裡,麵色依舊顯得有些蒼白。
一邊的工作人員小心地看了看他的表情,問:“現在下令攔人嗎?”
懷聿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說:“放他們過這個路口。”
工作人員聞聲麵露驚訝。
懷先生親自從中心城來到這裡的時候,仿佛挾著壓抑而狂烈的怒火,腳步一踏進來,那怒火就像是要將所有人都焚燒殆儘。
他們在Alpha的信息素之下瑟瑟發抖,後來聽秘書說,是找到那個敢拐帶懷先生另一半的人了。
既然那麼生氣,明明已經近在咫尺,為什麼還要放過?
工作人員想不明白。
不過緊跟著他的困惑就得到了解答。
“放他們先去吃個午飯……”懷聿語氣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