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太太神色黯然,老爺子就拉著妻子的手,溫柔勸道:“咱們心疼小兒子和老閨女,以後手裡的這些不動產、珠寶、現金,多多補貼給他們。老大兩口子不是小氣的人,這些他們是不會計較的。”
他猶自不放心,再三交代:“但是股份上的事情,可千萬彆動心思!讓謝瑾到總部的事情,也不要再提!墨白還沒有進國昌,謝瑾怎麼能到總部?孩子自己也沒那意思。否則不是給老二兩口子招福,是給他們招禍呢!”
謝老爺子後怕地責怪道:“更不該提什麼當年?你想說什麼,以為大家都不知道嗎?你沒看一大家子嚇得不敢吭聲、不敢喘氣嗎?”他忍不住重重說道:“你明知道!老大他們兩口子忌諱這個!而且墨白還在,你難道就不給他留些顏麵?”
謝老太太自然更喜歡大孫子謝瑾,這才是從小養在她身邊的。但是謝墨白也是她孫子,又這麼出色,她自然也是疼愛的。便道:“隻是一時話趕話,我那不是在氣頭上了。”
謝老太爺再三叮囑道:“氣頭上也不能說!”謝老太太不能釋懷,她最看著規矩和名聲,含怒道:“做都做了,還怕人說!何況我也沒在外麵說!當年我就是不同意顧幼嵐進門,又怎麼了?簡直丟儘了我們謝家的臉麵,敗儘了謝家的門風,讓我們謝家成了a市的笑柄!”
謝老太爺搖頭說,“都過去了。當年的事情,你我也做得很不妥當。事實證明,我們的眼光比不上老大。”
他教訓道:“也不要說什麼笑柄了。老大兩口子,外人尚且不敢到他們麵前說三道四,何況自家人!你以後把嘴管住!”
謝老爺子反複提醒道:“你就想想老二!若是顧幼嵐不痛快,老大就跟著不痛快。老大不痛快,他自然不會去收拾你這個做媽的。他有的是法子收拾老二,最後受苦的,還是你的心頭肉!”
老爺子回憶起來,那還是十幾年前了。有一次老太太生病。她非說護工不貼心,要兒媳婦照顧,又是讓顧幼嵐拿藥,又是讓她倒水,還一會兒嫌水熱,一會嫌水冷,總之就是放著下人不用,把大兒媳使喚的團團轉。
老大也不能跟病懨懨的親媽計較。他就溫溫和和地說,二弟沏茶的手藝好,咱們兄弟兩個,很久沒有切磋了。然後就讓老二給他沏茶,一會兒嫌水熱,一會兒嫌水冷,一會兒嫌衝泡的火候不對,一會兒嫌茶葉不是新茶。老二也那麼大的人了,那是顏麵全無。總之,老太太怎麼折騰兒媳婦,老大就怎麼折騰他弟弟。
再一會兒,老大又客客氣氣但不容反駁地跟妹妹謝女士說,女兒是爹娘的小棉襖,讓妹妹用心幫襯著嫂子些。於是,隻要顧幼嵐在婆婆麵前熬著,那謝女士這個做女兒的,就得陪著一起熬。那叫一個,一視同仁、眾生平等。
而此時,謝立言和顧幼嵐夫婦,已經準備帶著謝墨白返回自己居住的主宅。要按照往常,謝董夫婦雖然可能不留在老宅,卻會讓謝墨白在這裡,代為孝敬二老。但今天,夫妻二人皆是不悅,遂把謝墨白一起帶走了。
車上,顧幼嵐一直神情低落。謝立言握著她的手,看著她手腕上戴著一個白玉鐲子,便誇讚,“我們幼嵐真是手如柔荑,讓玉鐲子都更顯雅致非常。”顧幽蘭的手十分修長,很白很瘦,謝墨白便有點像她。
謝立言又笑著誇道:“今天誰不羨慕我,我夫人這樣風儀翩翩、氣韻高華。”一時又說,他準備抽出一段時間,陪妻子度假,問顧幼嵐想去哪裡。
顧幼嵐將另外一隻手也握在丈夫的手上,表示他的心意自己都懂,讓丈夫不用忐忑。顧幼嵐脾氣不太好,但卻不是不懂道理。今日的事情,本來也怪不著謝立言。無論是謝家婆媳母女的排外,還是謝老太太明目張膽的看輕。
她無奈道:“你就會哄我。集團那麼忙,咱們哪有時間出去度假?”打起精神,和前麵的兒子道:“墨白,你什麼時候才願意到國昌,給你爸爸幫忙?”她歎了一口氣道:“墨白,你要聽話!要給爸爸媽媽爭氣!”
謝立言立刻心疼地攬住妻子,對兒子說:墨白,你媽媽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