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一頓色香味俱全的午餐,吳勳等人在樹下打牌小錢錢。
林曦和周虞二人,卻單獨有正事要談,就上了周虞的車。
周虞心情舒暢,最先開口道,“好久沒有像今天玩得這麼痛快了!”
林曦不禁莞爾道:“也對。畢竟咱們周總,現在公務繁忙、無暇分身。”
她開玩笑說,“你是做老板的,又不像我給人打工。放不放假、休不休息,還不是全由你自己決定。”
周虞側身,看著副駕駛上坐著的女子,不加掩飾地說:“公事尚可。陸家惹人討厭。”
林曦有一搭沒一搭地道,“陸家人和你相比,道行還不夠看。之前,也不過趁著你忙,添些惡心。如今你騰出手腳,還收拾不了一個陸家?”
周虞聞言露出笑容,他看了一眼林曦的神色,才道:“我和陸家的婚約,要取消了。”
想也知道,以周虞的脾氣,會怎麼對付添亂的陸家。林曦對於周虞的婚事,並什麼看法。但既然閒話提及,她也就泛泛地寬慰道:“這樣的嶽家,不要也罷。”
周虞卻提起了另一件事:“你還記得,之前過來找我拿阿爾法先生的資料。碰巧我買的兩幅畫,剛好送來。”
林曦當然記得,隻是她不明白,周虞突然提起這話,是什麼意思。
周虞冷哼一聲說:“這麼前衛的畫……”他看著林曦道:“那畫上的人是陸昕。”
林曦有些驚訝,但仍然客觀地評價道:“畫很美,畫上的人也很美。”
周虞不悅道,“你還真是避重就輕。”
他接著說:“陸昕以前,很鬨了一些出格的事情。隻不過當時,我還在國外讀書。”
周虞冷哼一聲:“肆意妄為的公子小姐多了去了。連我早幾年,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可是人體畫!”周虞不客氣道:“她也不嫌丟人!”
林曦不讚同他的說法,反駁道:“心有藝術,眼見藝術。心存情色,眼見情色。這兩幅畫,我雖然沒來得及仔細欣賞。但是驚鴻一瞥,也隻覺得儘顯美麗。”
她的態度向來開放包容:“或許,陸小姐隻是想留下自己的美好瞬間。這並沒有什麼值得非議的。”這是彆人的自由,也不算是什麼汙點。
陸昕和她沒有什麼交集,以前在林曦的印象中,陸昕就是一個符號。周虞的未婚妻,陸家的女兒。但現在,她卻覺得,陸昕能夠不在乎世俗眼光的忌諱,儘情地展示、享受人生之美。這種性格足以欽佩。
周虞涼涼地道:“她是痛快了。讓我周家的麵子,往哪裡放。我絕不可能咽下這個悶虧。”
林曦側身看向周虞:“好了,周虞。我可不相信,你和人家訂婚之前,沒有細查她的過往。”
她笑著搖搖頭,“要說你之前,對此一無所知,我不相信。不然,怎麼你一打算和陸家取消婚約,就這麼碰巧地買到了這兩幅畫?”
陸昕這事,外人或許不怎麼知道。但是作為圈內豪門的周家,沒理由查不到。
林曦漫不經心說:“隻不過,你也不是守舊的人。要真介意,也不會和陸小姐訂婚了。”隻能說,周虞本來就不太在意旁人的眼光。
林曦又不是笨人,再加上她對周虞也有一些了解,很快就猜到了周虞的打算。他不過打算借此,作為解除婚約的一個籌碼。
這一點,周虞也沒有否認。他知道林曦看出來了。否認也沒有意義。
林曦這才接著說,“在我眼,裡那不過是一副美麗的畫作。當然,作為男士和未婚夫,你如果不能接受,這也很正常。而且話又說回來……”
林曦毫不含糊地道,“周虞你是我的朋友。陸小姐和我,可沒什麼關係。你們兩個之間,我偏向的,肯定會是你。”
周虞放心地笑了,說:“林曦,多謝了。”
林曦這才開口,誠心勸道:“我隻是覺得,沒有必要。”
周虞皺眉,追問:“什麼沒有必要?”
林曦卻看著他,認真反問道:“你和陸小姐,訂婚也有幾年了。難道真的沒有半點感情嗎?”
周虞一時語塞,想著怎麼解釋,最後才歎了一口氣道:“當時,有很多誤會,我也是一時昏了頭。”
林曦卻真心實意地勸說:“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沒有半點情分在吧。你無非是想取消婚約而已。陸家做事不地道,這個理由足夠了。”
“周家和陸家之間,你和陸小姐之間,你已經占足了上風。何必要對人家,這麼不留情麵了?”
周虞聽到,皺了皺眉頭。
林曦笑了笑,感慨道,“當然,這也是咱們性格不同。而且……我同為女性,多少會有些物傷其類。”
無法否認,即使在現代,女性依然具有性彆劣勢。如果是一副男性的人體畫,也會被當做汙點來批評嗎?
林曦自覺沒有過高的道德感,但她仍然從心底不讚同,這種基於性彆的偏見、攻擊和指責。
不過她勸歸勸,卻明明白白地道:“周虞,這是你的私事。你按照自己的心意處理就好。作為朋友,就算觀點不同,我也依然會支持你的。”
周虞點點頭。
林曦就開始和他談起正事:“這次F國之行,阿爾法先生顯然很在乎對華貿易。”
周虞對此毫不意外,“超過1/4的營業額,換誰都要重視。”他更關心的是:“F國那邊,會放開對華國相關產業的進口限製嗎?”
這直接關係到,華國會不會對於F國的進口商品進行對等製裁,進而會不會影響到天坤旗下的部分生意。
林曦思考一下,謹慎地說:“現在還不確定,但是目前形勢還不錯。”
她和周虞交換信息,細說道:“F國商界的一些重量人物,對相關限製政策也有不滿。阿爾法先生明確表態,會發揮自己的影響力,促成兩國貿易平穩順暢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