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三言兩語將澄清原委,並且麵色嚴肅地要求,謹防流言。周虞當即答應,並且放話誰敢亂說,彆怪他不客氣。然後就盯著鐘沂等他表態。
就算剛才都是誤會,鐘沂對周虞依然很有成見,他根本沒有搭理周虞。
此時,鐘沂隻是向著林曦道:“林助理放心。今天離了這裡,我和陸昕也絕對不會對任何人,提起任何,會有損你名譽的話。”
本來,鐘沂並不打算息事寧人。周虞都要和陸昕解除婚約,外界難免有些猜測。捕風捉影潑臟水,誰不會啊?還能幫陸昕爭取一些同情。
但他顧慮到,林曦畢竟是謝墨白的助理。所以,還是答應了化解誤會,到此為止。
林曦也很大度地道:“好,多謝了。她轉頭和周虞說,“看來你還有事情要處理,我先走了。”
周虞連忙追了兩步,“林曦,事情還沒有商量完。”
但林曦已經直接往自己的車走去,她是堅決不想在蹚這趟渾水。緋聞這種事情,沾上了就很難洗清楚。
她邊走邊擺手道,“今天你恐怕也無心談正事。後麵電話裡溝通。”林曦迅速撤退現場,避免誤傷。
周虞按下心中的鬱悶,甚至踹了一腳自己的車門。
他平複一下心情,這時看向陸昕:“當年我們訂婚,老爺子就不同意。你很好但是陸家很糟。你二叔見利忘義,貪得無厭。”
周虞冷笑一聲,“當然這也沒什麼。商場之中,誰不為了利益而互相算計。可是他還不自量力!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家,我周虞看不上。”
他毫無轉還餘地地道:“既然你來了,我們不妨就此說個清楚。婚約就此作罷了!我也會出一個正式的通知。”
通知完,周虞才放緩了語氣:“陸昕,願你以後萬事順遂,早覓良人。”
這個理由,陸昕並不能接受:“可是陸家是陸家,我是我。我從來不曾為了二叔的事情,讓你為為難。二叔多少次讓我找你求情,我和你提過一句半句了嗎?”
周虞壓下情緒道,“可人終究不能脫離家族而存在。你是陸家的小姐,這一點根本改變不了。如果娶了你,陸家就會敲骨吸髓而上。”
想起這些,他又有些氣憤:“這些年,陸家借著周家的勢力,做成了多少生意?又達成了多少目的?彆說你一無所知!”
周虞斬釘截鐵地道:“現在,我不想再讓你們家吸血了!”
陸昕含淚閉目,再睜開眼睛時,已經下定決心:“如果隻是因為二叔,我可以脫離陸家。”
她自嘲道:“我一直都不是什麼乖乖女,也不接受什麼家族束縛。我會孝順媽媽,但是陸家不能約束我的人生。”
周虞百感交集,沉默片刻,才低聲道:“沒有必要的。陸昕,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陸昕猶帶淚容,語氣苦澀:“周虞,我們兩個之間,是你在逃避問題。如果你覺得陸家是麻煩,那我現在告訴你,陸家根本就不是阻礙。”
她搖頭道:“我不能接受這樣莫名其妙的理由。”
陸昕執拗地看著周虞道,“如果我們之間,還有其他的問題。那你就說出來……”哽咽道:“說個清楚……否則我絕不會死心,也不會接受分手。”
周虞冷靜地回答道:“這就是唯一的理由,而且這個理由足以服眾。”他對鐘沂示意道:“正好你也在,就為我們做個見證吧。我的話已經說完了。”
他轉身和吳勳等人招呼一聲,就上了自己的車,打火啟動。
陸昕還要追過去,問個清楚,鐘沂拉住她的胳膊,勸道:“昕昕,現在已經不是好時機。”
陸昕傷感卻堅持地道:“我必須問個清楚。”她語帶傷心,:“就算這段感情,最後仍然無可挽回。但我至少要明明白白的知道原因。”
鐘沂更加冷靜一些,他說:“你現在追上去,他也不會說的。昕昕,你先冷靜一下。下次找機會再談吧。”
國昌工業一直有意,將旗下業績不佳的二級子公司出售,即國昌冶金和國昌建材。而最近,這個風聲再度在集團內部盛行起來,並且傳言愈演愈烈。
一次,黃文靜來南樓,會後到總裁辦找林曦。二人閒談之間便提及此事。黃文靜不乏擔心地道,“我看鄧總這次,沒那麼容易改變想法。”
他略一猶豫,還是提醒到道:“恐怕下次例會上,鄧總就會再次正式提出此事。”
林曦對此也有些擔心:“這件事情,工業板塊已經提過一次。當時被董事長給壓下來了。”
黃文靜用手往旁邊指了指,此問道:“不知……”
林曦明白,黃文靜想問的,是小謝總的意思。畢竟,董事長當初對這個提議不置可否,現在小謝總的心思,可就不一定了。
上次國昌工業提議出售部分業務,林曦也有參與研究此事。並且,那時她得出的結論,謝董很不滿意。林曦很確定,謝董是不樂意出售兩家子公司的。
至於謝墨白,他並沒有公開表達過看法。但以林曦對他的了解,猜測謝墨白大概率,也傾向於繼續保留兩家子公司。
一方麵,這對父子在集團管理上,許多的思路,都較為一致。
另一方麵,鄧一峰對小謝總接管國昌,一向是麵服心不服。而且,幾個月前,他才剛剛提過此事,被謝董壓了下來。
現在謝墨白一接任,他就立即舊事重提。其中的用心,不言自明。謝墨白應該不會縱容這種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