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幼嵐賭命一搏,徹底擊潰了武老板的最後一絲僥幸。他願賭服輸,將30萬欠款奉上。顧幼嵐拎著裝滿鈔票的箱子準備離開,武老板等人卻緊緊跟在氣候。
她驀然回頭,冷冷地盯著這些人。
武老板被看得心裡發怵,連忙擺著手道,“顧經理不要誤會。我既然認了慫,就不會不講信譽。我隻是帶著人,送你一程。”
他話一出口,覺得這是聽著頗有歧義。連忙解釋到:“畢竟您拿著兩個箱子,不太安全。這周圍又太荒僻。”
武老板是徹底被顧幼嵐壓服了。哪怕是顧幼嵐扔了半截玻璃瓶,武老板也沒有半點其他想法。現在滿心裡想的,都是順順利利地把瘟神送走。
顧幼嵐嘴角微微下拉,露出一絲不屑,便不再理會他,徑直邁步離開。和廠房門口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著一輛車,開著閃光燈。
武老板遠遠地看著顧幼嵐上了車,才鬆了一口氣。泄憤式地揪過一個小弟,狠狠地揍了幾拳。
他這才長出一口氣,狠狠地交代道:“明天把我們貨款還清的消息放出去。以後,這女人再出什麼事情,跟我們沒有關係!”
然後又不放心的叮囑道:“他媽的,這娘們真是個狠角色!你們以後見到這個女人,給我離遠點!退避三舍!掉頭就走!懂嗎?”
林曦由衷地覺得讚歎。哪怕是現在,催要欠款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況是當年的30萬。謝墨白說地風情雲淡,她卻能夠想象到其中的凶險。
謝墨白同樣有些出神,但他很快收斂了心緒繼續和林曦說道,“那個時候,爸爸也剛剛開始接掌謝氏。媽媽的出色,表現引起了他的注意,特意將她調到身邊重點培養。後麵的事情,你估計也聽到了不少傳聞。”
林曦脫口而出道:“有情人終成眷屬。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她稍微說了幾句心裡話,“顧董作為一個女人,事業有成,家庭幸福,人生圓滿。所以,我以前沒法理解,為什麼她的性格會如此的強勢冷硬。現在我才明白,正因為她有這樣的堅韌的性格,才能一路走到如今。”
謝墨白表情複雜:“謝家庭院深深。媽媽吃過的苦,很多都不足為外人道。而且她也不是沒有遺憾。”
“我外公是一個清高而固執的人。媽媽嫁入謝家之後,我外公卻覺得她攀龍附鳳,有辱門楣,一氣之下和媽媽斷絕父女關係。”
他有些傷感地道:“即使媽媽成為謝太太,成為顧董,已經很多年,在A市受人尊敬。可是外公心中,仍然賭著一口氣,到死都不肯認這個女兒。”
可以說顧氏父女的脾氣,都是一樣的強硬和倔強。這種偏執,簡直刻在了骨子裡,隨著血脈代代相傳。
林曦則柔聲寬慰道:“縱有遺憾,我想顧董心中,必然是不後悔的。”她有略帶歉意地道,“小謝總,我不該提起這些舊事。”
謝墨白倒是沒在意,阿目光柔和地看著林曦:“你既然願意問,我自然也願意告訴你。”
他略停了停,才說,“而且我想讓你知道,我媽媽是什麼樣的人。”他不放心地交代道:“還有一些商場事跡,你應該也聽過。”
謝墨白擔憂地看著身邊的女子:“彆惹到她!我媽媽手段太狠。爸爸雖然能管住她,但輕易不會過問。我怕我現在護不住你。”
林曦覺得謝墨白是充滿了矛盾。他應該是對自己有意,但他又如實告訴自己顧幼嵐的狠辣。甚至暗示,以顧幼嵐的厲害,在謝家都吃了不少苦頭。這不是勸退嗎?何況自己本來就很忌憚謝家。
既然想不通,林曦索性就不去糾結。無論如何,不管是分享家事,還是關心提醒。謝墨白對自己,總歸都充滿了善意。
林曦也給謝墨白夾了一塊六月黃,“小謝總,你也嘗嘗。幸好我們也沒有聊太久,不然可真的都要涼了。”
一時,孟纓也接完電話回來,笑鬨著吐槽道:“好呀,曦曦!你都不等我,自己先吃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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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曦去參加一個校友聚會。她索性起了個大早,上午先去母校,看望導師路予教授。
路予教授對這個得意弟子,自然是極其喜歡的。林曦就留在A市工作,離的又近,常來常往,更是親近。他唯一的遺憾,是沒有把林曦繼續留下來讀博,繼承自己的衣缽。
但是,路予教授覺得,以林曦的性格,無論從事哪個行業,都能發展的很好。人各有誌,作為師長隻能祝福,並儘力幫助。
他們聊了一些彼此的近況、行業新聞、最新政策動向。林曦特意提到了謝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