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洞房(2 / 2)

許晚太窮了,爹娘早逝,兩個舅舅家也是衣不足食的,他都十五了還沒人來打聽婚事,恰好隔壁床這個沈星野要娶親,許晚立馬就答應了。

前幾天才問的,今天許晚就帶著自己僅有的東西來沈家衝喜了。

衝喜可不是什麼好名頭,要是衝好了,在婆家也隻是個買來的夫郎,打罵那還不是動輒就來的。

要是衝不好,那就可就要背上一個煞星的罵名了,誰都不願意和他扯上關係,婆家要是有點良心還能多他一口飯,沒良心就直接發賣出去,或者打死都沒人替他撐腰。

許晚把一兩銀子的聘禮給了大伯娘,讓她入了公中,也當還了這些年的恩情,以後他就是沈家的人了,死活自然論不到許家。

他自己掀掉了蓋頭,桌子上擺了兩個破口的瓷碗,分彆是花生和蓮子。

桌子也是小小一個,僅僅能供沈星野讀書寫字而已,有兩個板凳,床也隻是一塊木板四個腿撐住的,不過好在堅固。

窗戶下麵有一個木匣子,收拾著沈星野的書紙筆墨。

其他就沒有什麼了,空空蕩蕩的。

現在已經是子時了,公婆大概是還沒睡,還能聽到外麵的說話聲。

許晚拉開了被子想鑽進去,現在還是三月初的時候,正冷著,他要是生病了可沒人給他買藥。

沈星野倒是一副好皮囊,和那些書生一樣,沒乾過粗活,手上除了毛筆磨出的繭子就沒有什麼傷口。這麼一比,許晚的手倒像是七八十歲老人的手了,有好些凍瘡,又粗糙又難看。

他剛脫了鞋跪在床沿上,拉開被子,卻猛然被一隻冰涼的手攥住了手腕,那手像是剛從雪地裡爬出來的一樣,滲進骨子裡的涼。

“啊!”許晚被這動作嚇了一跳,本能的想去掙脫,後背失力的從床上掉下來,地麵也是冰冷的,冷的許晚一激靈。

反應過來這房間裡還有一個活人的時候,立刻抬起頭去看床上的人,直接那本應該躺在床上躺屍的人撐著胳膊半坐了起來,一雙黝黑的眸子盯著許晚。

“晚哥兒?怎麼了!”沈家二丫沈瑤光本來在隔壁父母房間聊天,聽到許晚摔在地上的動靜之後立刻過來詢問。

剛在門口站穩又好像想起了什麼,臉上帶著一點嬌羞抬腳就要離開。

房間裡“噗”的一聲,隨之而來的是許晚顫抖著的聲音:“二丫,你,你哥,你哥吐血了!”

“什麼!”趙氏早就聽見了隔壁的動靜,沒想到二丫那死丫頭太莽撞沒攔住,出門去追就聽到那買回來的衝喜夫郎說自己的兒子吐血了!

吐血這可是大事,尤其是沈星野本就臥床不醒,前段時間請的大夫說他快不行了,他們是沒辦法了才無奈想到衝喜這個法子。

沒想到這新夫郎來的第一天,還是洞房花燭夜,沈星野就吐血了!

“二丫!快讓你三叔去找大夫!你去燒點水!”沈湖把沈瑤光往她三叔的房間那裡一推,跟著趙氏的身影進了沈星野的房間,一進門就看到許晚一臉害怕的坐在地上,麵色驚恐的對進來的人解釋:“不,不是的,我剛拉開被子想上床,他就吐血了!”

趙氏沒搭理他,一臉心疼的朝沈星野走去,“我的兒啊!你咋吐血了啊!”眼淚嘩嘩的流,一副沈星野快死了的樣子。

沈星野的視線還落在許晚的身上,許晚也是被嚇得小臉慘白,村裡早些年也有個生病的人,聽說早上吐的血,還沒到中午人就沒了。

他難道真的要把人衝死了嗎?

以前村裡的人就說他是個天煞孤星,所有和他有關係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娘剛生了自己就去世了,爹也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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