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變賣田產時，去了瑤台閣。這瑤台閣是五皇子的產業，所以那瑤台閣的麗娘，是五皇子的人。而這個麗娘，原本不是在京都，而是在邊關。五皇子在五年前，與邊關的一座青樓裡遇到了還是清白身子的麗娘。為了讓麗娘順利將那些房產賣出，我用了一些小手段。從麗娘的口中得知，他們兩人在邊關像是夫妻相處過一段時間，麗娘也懷了孕，生下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之前在趙宸手裡當藥人，但自從顧淮瑾被抓住後，這個孩子應該會成為他們的幼主。”
“嗬！”
文成帝冷笑一聲，抬手就在桌子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嚇得周遭的人紛紛跪下。
“幼主？”
文成帝用力咬著這兩個字：“一個混淆皇室血脈的孽種的孽種，也敢尊稱為幼主？荒唐！”
“父皇（皇上）息怒。”
顧淮笙與鳳靈韻不約而同相勸。
文成帝深呼吸幾次後，看著顧淮笙。
“林毅呢？不是已經回來了嗎？明日朕在朝堂之上再見不到他，他就一輩子也彆想出現在朝堂了！”
話落，文成帝氣鼓鼓地離開。
兩人行禮，一直到文成帝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二人才先後起身。
顧淮笙看著遠方的天空，輕聲問。
“我若斬草除根，你會覺得我心狠嗎？”
鳳靈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給顧淮笙說了一個故事。
“一個女孩在四歲的時候，父母全都雙雙喪命於車禍。保險公司賠償了將近一百萬錢財，各路親戚將這個孩子帶到自己的家中，試圖成為這個孩子的監護人，來得到這些錢財。
這筆錢財最終交給了女孩的親大伯。第一年，這伯伯和伯娘對女孩還算不錯，將女孩寵成小公主一樣。
但第二年，這筆錢就成了女孩的催命符。因為伯伯家的兒子要結婚了，女方要求女孩的哥哥，必須重新買一個房子才願意結婚。伯伯沒有錢，隻能動女孩父母用命換來的錢。
可他們又不想讓人唾棄，於是他們要女孩，當眾說要將這一百萬拿來給哥哥買房娶妻。女孩當時還小，為了當一個大人口中聽話的乖孩子，答應了。
其他親戚並不願意女孩拿出這筆錢，甚至眾親反目。大伯並不願意放棄女孩這筆錢，一家人便趁女孩睡著的時候商量，隻有女孩死於意外，他們就能拿名正言順地用女孩的錢，甚至還能再讓女孩的死，又換取一筆錢。
但大伯和堂哥都不願意當這個惡人，便由大伯娘出麵，將女孩推到馬路中央，想要讓女孩死於車禍。
他們都沒想到，女孩當時並沒有睡著，她聽到了他們的密謀。
小小年紀就寄人籬下的女孩，早早就會察言觀色，心智也比同齡的孩子要成熟。所以，當大伯娘真的將她推到馬路上時，女孩趁機跑了。
她就像是一朵蒲公英，居無定所，風吹到哪裡，便落到哪裡，風再吹，便又飛向另一處。
每當她撿著垃圾果腹時，她就會想到大伯一家對她的欺騙和心狠。每當她被一些比她高大的孩子欺負時，她又會恨上大伯一分，她就會在心裡發誓，她會將自己遭受的苦痛，十倍百倍千倍地還回去。”
鳳靈韻仰頭，眼中深沉，寂寥。
“後來，女孩遇到了一個叔叔，這個叔叔給了她家，教了女孩很多知識，給女孩權力，讓她肆意報複從前的壞人。他就像是女孩的親叔叔，女孩也將他視為一生的光，把他當成世上最好的人。但也是這樣的好人，卻是害死女孩父母的凶手。你說，女孩要殺了他，是不是算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