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露餡(2 / 2)

他胸腔響起一陣低笑:“無妨,一回生兩回熟。”

是夜,一對碗口粗的龍鳳紅燭,燃至近天明,超出所有人預期。

魏清漪暫且不提,王府一眾仆人,也沒料到連通房都沒有的王爺,如此好興致。

挨板子的暗衛,在院中廊下站成一排。雖捂著屁股,但麵露欣慰。

“要不了多久,咱就有小主子啦。”

“咱家的小主子,一定又俊美又聰慧。”

“太過優秀,怕是不好娶媳婦啊……”

……

清早,累至虛脫的魏清寧,睡得格外沉。

自幼作息規律的她,罕見睡過五更。

直到張婆子拉開床幔催促,一語雙關:“馬上天亮,您再不起就遲了。”

趁著天未亮,更方便與魏清漪交換回來。

魏清寧即便渾身似碾壓般酸疼,還是強撐著被褥,坐起身來。

身側早已無人,被褥沒殘留一絲溫度。

魏清寧倒輕輕鬆口氣,否則一時真不知如何麵對他。

昨晚,著實荒唐得過頭。

“哎喲,雖說新婚夜,可您也得勸著點啊,怎可與王爺一同胡來?”

張婆子瞧見魏清寧歡好痕跡,紅紫斑駁,散布全身,就替自家姑娘一陣氣急。

魏清寧順著她目光,低頭看去,後知後覺紅了耳垂。

昨晚男人綿裡藏針的哄誘畫麵,如潮水般襲來……

張婆子見她麵紅耳赤,得意勾唇。

尋常女子,聽到彆人指責她不知檢點,與男人胡來,定會羞憤難當。

想來下次,便不敢再肆意了。

但魏清寧非尋常女子,自幼與各世家男兒往來,若是個麵皮薄的,豈會有今日成就?

不過一瞬,她調整好心緒,淡淡瞥張婆子一眼:“那便白日裡好生相勸,我也樂得自在些。”

張婆子啞口無言,臉色青綠交加。

是啊,她怎麼忘了,世子爺才不稀罕與姑娘爭寵呢。這番秘密行徑,還是姑娘和主母一起苦求多次,才爭取到的。

魏清寧不理會她,攏緊紅褻衣,翻開喜被下床,托著兩條酸痛綿軟的腿,到淨室梳洗。

張婆子趕忙換了副笑臉,殷勤跟過去伺候。

院中還有晉王府下人,魏清寧先換上紅羅裙,假意到西廂房探望兄長,再換回鸕鶿補子的暗青色官服。

魏清漪在西廂房內,已等得望眼欲穿。

一見到滿麵紅光的魏清寧,心就被紮得抽痛。

但目前還用得到魏清寧,魏清漪又逼自己換一副笑臉:“昨晚主殿折騰到三更,兄長定是累壞了吧。”

魏清寧審要犯無數,不難聽不出她的甚是在意。

大銘朝女子都以夫君為天,倒也能理解,“晉王殿下仁善,不過是為著你王妃的體麵,做給下人瞧得。你繼續暗中調理,想來很快就能交換回來。”

魏清漪覺得在理。

魏清寧這麼無趣的男人婆,不懂得撒嬌扮弱,晉王若非看在夫妻情分上,豈能生出洞房的興致?

她點頭道好,“還勞煩兄長同我說說,昨夜你們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以免穿幫。”

“……我寫下來吧。”

有些行徑,實在羞於啟齒。

魏清寧走到西廂房右間的書案前,提筆洋洋灑灑三頁紙,而後出門去當值。

女子走失一案,她得儘快將推論上報。

她越快,那些女子的生機便越多。

或許,還能儘快抓到傷了妹妹的山匪,為她報仇。

屋內,魏清漪起初不解為何非要寫下來,暗斥故弄玄虛。

直到瞧見那滿滿三頁纏綿悱惻的描繪,氣得她將紙撕得粉碎,恨不得將魏清寧也大卸八塊:“他們竟然、竟然這般……”

“姑娘,來日方長,您還有的是機會。”

張婆子心疼又無奈,匆匆將碎紙片丟進裡焚毀。

恰這時,王府總管帶著流水般的賞賜,往正殿而去:“王爺有賞——”

聞聲,魏清漪忽然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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