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矛盾而溫柔一夜(2 / 2)

繼續思量著,粟華此人會給妹妹婚姻造成多大威脅,以及要不要告知妹妹此事……

忽然這時,身後伸過來一隻手臂,將她驀地帶入懷。

緊接著,大片濃鬱的玉檀香氣,裹挾著炙熱,傾壓過來——

被褥驟然一沉!

偌大的拔布床開始“吱吱呀呀”晃動不停,徹底打破死寂。

但也隻是打破而矣。

沒有多餘的交流,沒有多餘的嬉鬨,兩人隻在悶頭扮演著自己的角色。

就像置身於風浪中一頁小舟,不論同行人是誰,隻要搭夥到岸即可。

更不消去談,相濡以沫。

風浪翻湧最激烈時,魏清寧還是不太適應,習慣性咬住唇瓣。

但晉王這次並沒有刻意誘導她放開自己,隻是按部就班地,浮浮沉沉。

魏清寧能感受到他的興致懨懨,卻也不懂,他為何又一味地纏她許久。

甚至比上次,還多貪上兩回。

折騰至她承受不住,軟軟告饒,掐在腰間大手便利落鬆開了。

但從始至終,他都沒再吻過她。

彆說是唇,就連耳畔,脖頸間,碰都未碰一下。

好像這一場大汗淋漓,他僅僅為了這件事本身的象征意義。

床幔遮住窗戶透進來的月色,昏暗的床笫間,她完全看不清上方之人的神情。

……

晉王也不知道,自己今晚是怎麼了。

當確認妻子並非易容時,心底似有一團莫名的遺憾,滋生出來。

像是從地獄邊緣,滲透出來的霧氣。陰暗的,無法見光。

隨後妻子提及她兄長時,那日壓下的、對少年出水時的臆念,再度湧動。

讓心底那股黑暗霧氣,成倍噴發,隨後蒙住他雙眼。

將麵前的妻,看成了那個竹林吹笛的月下少年。

那個幾乎不怎麼笑,也從不諂媚的清冷天才。

年紀輕輕,就被人奉為青天。

滿心是百姓,熬夜為家國。

會因為一群不相乾女子的遭遇,而鬱鬱吹笛,甚至不惜與順天府尹那種當朝三品大員據理力爭。

那個兒郎,光潔而美好地不像樣子。

叫他這種自幼手染鮮血的醃臢人,忍不住想靠近,想染指。

可那是個男人呐!

晉王轉身去熄滅燈盞時,心頭矛盾而煩悶。

他怎麼會對一個男人,動了那等魚水之歡的心思,生出想將對方強壓在懷的衝動。

他甚至能記起,那日鴉青衣袍浸水後貼身上,露出的腰何等纖細。他一隻手,就能握得住……

直到躺在床上,晉王還陷在沉思中。

他擅長也習慣,將所有人事物,都井然有序地掌控住。

還是頭一次,出現如此紕漏。

身邊,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翻身聲,他默然回神,注意到妻子的存在。

也記起妻子曾說的,他和魏清寧相處的時候,要比他們夫妻還要多。

或許,這就是症結所在。

他需要跟他的妻,彼此多作熟悉。

他也隻該對他的妻,產生男女間的情愫。

……

由婢女伺候著梳洗完畢後,魏清寧拖著疲憊身子,躺回床上,閉眼準備安眠。

朦朧間,身邊被褥塌陷,晉王也躺了回來。

以魏清寧的性子,自然不會主動攀談,尤其還知道他今晚心緒不佳。

意外地,晉王翻身朝向她,枕著手臂,出聲問道:“怎麼晚間反而安靜了?”

魏清寧慵懶張開眼,眼珠望著半空,微微轉動,嗓音軟綿綿地道:“可能是白日裡看賬簿的緣故,有些累。”

這話也不全是假話,隻是她實際看的是卷宗罷了。

但男人炙熱指腹,忽地碾上她耳垂,懲罰似的慢慢摩挲著,“說實話。”

隨著他的觸碰,魏清寧不由自主地背脊酥麻,渾身一陣顫栗。

她及時咬住下唇,才堪堪吞咽掉羞於啟齒的嚶嚀。

她有些惱慍拂開他的手,但也因為命門會被他隨時拿捏住,不敢再敷衍以對。

緘默片刻,平複掉那一陣浪潮餘波後,朱唇輕啟:“還是不習慣。一想到要……會緊張。”

比如現在,枕邊有他的玉檀香氣,溫度炙烤,讓她耳畔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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