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同住一間禪房(2 / 2)

魏清寧以醉酒,來規避這場借兵談判,定北侯當時一看便知,就沒攔著。

但自己養大的孫女,哪有不心疼的?

可惜,這都是她的命啊!

“多謝祖父。”

魏清寧心口積壓大半日的悶氣,頓時消減許多。

秉著食不言的禮節,她津津有味進用完大半盤燒鵝,淨手後才問:“最終,您和晉王談得如何?”

“我與晉王,什麼都沒談。”

定北侯麵露沉色,“宮裡內侍監傳來口諭,皇上命魏朔率兵一同查辦,務必於兩日內擒獲真凶。”

“皇上主動下旨的?”魏清寧訝然片刻,蹙眉思忖:“難道是……因為錦衣衛今日當街行凶一事,讓皇上心生不滿?”

定北侯看著她,“你也覺得,此事過於巧合了些。”

“晉王多年不得聖心,先前不過閒散王爺一個,如何能驅使得動錦衣衛?”魏清寧還是費解。

“且再看看。”定北侯正色叮囑道:“但不管錦衣衛聽命於誰,你都不可再與之硬破硬。他們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叫人防不勝防。”

一想到魏清寧差點被錦衣衛刺中後心,定北侯爺花白胡須止不住顫抖,“清寧啊,祖父不想再白發人送黑發人。”

“……是清寧魯莽,讓祖父擔心了。”

聞言,魏清寧喉頭酸澀。

也不知從何時起,巍峨如山的祖父,再也抱不動她。

當年馳騁沙場的將軍,已拿不動陪自己出生入死的那把刀。

祖父,真的老了。

魏清寧朝定北侯緩緩半鞠躬,“清寧日後行事,必會三思而後行。”

……

大雪墜墜下落一夜,次日一早,梅花滿地殘。

皇上勒令兩日時限,眾人不敢耽擱,雪霽後速速趕往龍華山。

為著不打草驚蛇,暫且將兵力隱蔽部署在山下。晉王幾人帶著侍從,輕裝上陣,營造出富家公子結伴出行的假象。

山頂崎嶇,馬車停滯,幾人踩著青石山路,步行至龍華寺。

隻是明裡暗裡地,劃分出三路陣營。

祁安王自是與錦衣衛陸昭為伍,順天府吳大人全程跟在晉王身後,魏清寧則默不作聲與魏朔同行。

大夥各懷心思,相顧無言。

而晉王與魏清寧,全程更是連眼神交流都沒有,形同陌路。

直到祁安王的餘光,不經意掃到一身碧青常服的魏清寧。眉如遠黛,唇紅齒白,清冷乾淨氣質引人側目。

“魏將軍,本王瞧著你這小廝極為順眼,可否割愛?”

和之前陳昭一樣,地位尊貴的祁安王,今日頭一次相見魏清寧。

瞧著這清瘦少年衣著樸素,隻當是魏朔身邊小廝。能被他祁安王瞧上,實乃三生有幸。

然而這話一出,氣氛瞬間微妙了。

其餘幾人皆是麵露錯愕,飽含深意瞧向他。

“怎麼著,莫非這小廝是魏將軍的心頭好,不舍割愛?”祁安王語氣加重威壓,姿態傲然點評道:“畢竟這般姿色,也能理解。你放心,本王不會虧待於你。”

聞言,眾人神色更詭異了。

魏朔則在心裡暗罵,你能理解個屁!

他決計不能擔這個鍋,輕咳了聲:“王爺,此乃定北侯世子,魏清寧。”

說話間,魏朔目光瞥見前頭的晉王,想到這兩人昨日讓他當眾吃癟,頓時心生一計。

於是他笑著又補了句:“若真說清寧是誰的心頭好,此人非晉王殿下莫屬啊!不如,王爺您問問晉王的意思吧。”

這回,空氣更是凝固一瞬。

還是陸昭冷笑一聲,打破尷尬。

但他卻是陰陽怪氣地,附和說道:“臣能作證,昨日在街上,晉王殿下與魏世子兩人,可謂生死相護,不離不棄呢……”

“各位,還請慎言。”

魏清寧沉聲打斷他,一雙柳葉眼冷凝如刀,“微臣如今雖是官階不高,但日後也是要承爵、肩抗侯府的。並無旁的心思,更不敢辱沒晉王殿下清譽。”

“是啊,魏世子心裡除了家國百姓,就沒見他裝過旁人旁事。”

一直未開口的晉王,忽然似笑非笑地說道。

看在旁人眼裡,他是在佐證。

可了解他脾性的親衛,卻有些納悶,怎麼感覺王爺似有不滿呢?

“原來是魏青天,本王早有耳聞。”

得知魏清寧真實身份,祁安王反而更感興趣了。

畢竟瞧著舒坦,用著順手,還聲名在外,這般兒郎誰能不喜?

他開始熱略地與她同行,“如今是在都察院任職,官從幾品?”

“承蒙聖恩,微臣如今任都察院六品經曆。”

魏清寧默默朝旁邊錯開一步距離。

落後幾步的晉王,瞧在眼裡,輕挑了下眉梢。

“其實以世子這般才乾,日後可前程遠大。”

祁安王目視前方,微微昂首,話裡有話道。

“王爺謬讚了。”魏清寧並不接他話茬,“微臣自幼受祖父教導,切莫好高騖遠,要把握當下,腳踏實地做好分內事。”

祁安王詫異看向身側,完全沒料到會被拒。他如今深受父皇喜愛,日後登基,魏清寧便可做天子近臣。

後麵,晉王微不可聞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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